前两天刚看完中谷美纪的《被讨厌的松子的一生》,片子夸张、浓郁、荒诞又很像童话。人的一生可以像保尔·柯察金那样渡过,也可以像松子一样渡过。将善良用在狼身上,男人是她的全部,有金钱欲望,总是给每一次绝望加上金灿灿的希望注解,这就是一个叫川尻松子的女人向我们展示的人生旅程。小楠昨天突然发了条短信来问我:“你会不会嫁人?”,我当时没放在心上,就懒得搭理她。第二天突然心血来潮,回了她:“当然结!不结怎么离呢?”这时才发现自己有点像松子的模样。
痛苦当作幸福来把握,明知绝望也死不肯放手,男人们爱她,因为她可爱,男人们又怕她,因为她有某种黑暗的执着,逼得他们喘不过气来。每一个离开松子的男子都是舍不得她的,无奈造化弄人,他们动不动地总是错失她。松子也并非与社会格格不入,她只是太依赖下一站的风景,将死心塌地当成把握幸运的玄机。其实我们也经常这样手持大号彩笔,把自己的经历涂得五彩斑斓,以为这就是绮丽,却不想只是制造了一团被嚼过的囗香糖。中谷美纪清丽的面容被妆扮得鲜艳欲滴,逆来顺受又不屈不铙,表演剃刀一般锋利,每次都只是轻轻划过你的身体,得等一小段时间才会发觉自己的破囗流血。有很多这样的笨女子来充实世界,让它变得愈发光怪陆离起来,她们害怕孤独,远比自己想像的要坚强却不愿意承认。
所以我只好与松子保持距离,却又在心底升起无限的恐惧,特别是看到后头她孑然一身,将自己喂的痴肥地坐在电视机前疯狂迷恋偶像明星的情节,才猛地感慨:人只有在痴情无处发泄时才会干这种事情,愈是迷恋虚幻的美好,便愈是寂寞空洞。日本福利真是好,养个撩倒的女人就像养了一件大垃圾,最后也像垃圾般丢弃在河边。我有些害怕,怕自己也会在一间房里呆到老死,依靠幻像填补心灵空虚。家里收集了成千的玩物,像松子阁楼里满堆的废品,总有一天它们会变成黑乌鸦飞上天去的。
我们倒底是喜欢独立还是不喜欢独立呢?我们是不是还被人爱着?我们明明如此渴望能有一些人捧你在心囗,却还得以强悍姿势和对方交流。松子被落魄的作家情人暴打时,她瑟缩在墙乞求他不要打她,随后又赶紧拿出一个信封满脸堆笑:“我们有钱了,我向弟弟借到的!”于是那作家自杀了,如果不是这样选择,可能她会鼻青脸肿地跟着他一世。那有多专情,就有多悲凉。人生就是你手里的一握沙,捏着挤着就变稀了,漏薄了。也许你认定松子处境凄凉,却不想她与你是一样在“唏唏唆唆”中行完一生,有笑有泪,鲜花般地盛开,再猪笼草似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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