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
(2013-07-06 14:40:04)分类: 雨是水尘埃(杂记) |
这个水草丰茂的池塘无疑就是家园。青蛙的绿剥一家搬来这池塘已经有十三代了。十三代是漫长的时光,太公当初坐在荷叶上定的辈份排行马上就要用光。“嘎、瓜、一、只、画、了、花”,这是上半句。太公想下半句时,文学男青蛙阿现,觉得辈份排行这样叫缺少“文学”,太公下半句正想不出来,自然从谏如流,当然它对后起的俊彦阿现也是敬重的。
阿现表叔太公想的后半句排行,虽有些拗口,但据说十分高明,是博学鸿词,除了技巧结构章法之外,更重要的是泛泛的不能懂,“诗”本就是给懂“诗”的人看的,一族的排行,句子上不精湛,会被河狸乌鱼辈看轻,“这瓜一只画了花”是写实,接下去当然要写虚,不然何来隽永!隽永懂吗?下半句应当是“阿、现、屋、剥、绿、碌、雪”。阿现不是太自我的人,它把自已的名字嵌在了后七代之中,是谦逊呢还是想若干年后再来过?太公说,句是好句,但谦逊不是这等谦逊法,这叫做大不做做小。
对此,的绿剥是灰心的,池塘里靑蛙一只又少一只,排行也快用光了。做青蛙没意思。它觉得必须立即改变命运。好在机会不久就降临了,按理青蛙是不作兴做梦的,但的绿剥做了梦。它在池塘的水中找到了缝隙,它把这水缝一点一点扒开,水中的缝越扒越明亮,越来越大,水扒光时,它变成了一个人,的绿剥吓坏了,这时,池塘里一群母青蛙跳了上来,依偎在它身边。的绿剥大叫:我做人了你们还跟着来干什么?母青蛙们齐声叫:嘎瓜一只画了花,阿现屋北落大雪。
午睡做一怪梦,醒来记之。
“嘎瓜一只画了花,阿现屋剥绿碌雪”是很小的时候听过的一个故事。故事说,一个荒山野岭里有座破庙,庙里有半付对联挂着求对,整整一千多年没人对得出,路过破庙看见这半付对联的读书人,如果开口作对,又对不上,半夜庙里就会有笑声哈哈哈一直笑,笑得对对联的人羞愧难当,在庙后的山林里上吊为止。有人对过“嘎瓜二只没画花”,吊死了。又有人对“月亮整个像个瓜”,也吊死了。无论怎样对都不是,这对成了千古绝对,被羞死的读书人不计其数。
后来来了个落第秀才,喝醉了酒,看了一眼上联,没对就去上吊,眼看这是要坏规矩了,上吊的绳子无论怎么抛都挂不到树上去,就在树下的雪地里睡着了。这夜落地秀才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状元打扮的人对他说,这是死对,再过一千年也没人可对上。下联是“阿现屋剥绿碌雪”。为什么是“阿现屋剥绿碌雪”呢?对子是我出的,我规定这个做下联。
状元是谁?没说,故事也不合情理。但听过令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