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梦见有人要给我办一个个人画展,一条还在画图纸的街,街面房子设计成玻璃房子模样,他们把这些店面都规划成展厅,我分得一间,实在太大,主办人过来商量,挪到街对面怎样?我说无所谓,我又不会画画。似乎不会画画也可办画展,并胸有成竹样子,还问人家我太约需要准备多少作品,回答说:九幅。
就像水缺容器那样,我不会造型,无法把握线条,因而从来就不会画画,也根本就没想过要学画画,不料竟有人要给我办画展了,这很怪。
越无狀的东西越值得欣赏,这是我一贯的审美原则,我对严谨具像准则的东西都不感兴趣,人、事、物都一样,交朋友坏人可交,死板的人不交,留余地的有幅度的不可知的事物值得神往,小孩子把自已眼睛蒙起来捉人,这样的游戏就是制造懵懂,而至于睁着眼的被捉的人也会觉得有趣,这令人不解,我从来不扮被捉者,宁愿吃亏地被蒙眼,有趣是我的,不是你的。成为捉摸者,而不是捉摸的对象,我觉着欣赏者的愉悦要超过欣赏对象,画评书评其实都是评论者在说自已,他评论的是自已,与作品有关联的,也只是借作品倾诉自己。
许多年以前为一个朋友的画册写过一篇短文,于是有人问我如何鉴赏图画,我说我门外汉,用的是小菜场买蟹的方法,看死的还是活的。对一筐死蟹头头是道品得津津有味的人,他根本就不懂蟹,懂蟹的人才会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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