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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爸的

(2012-08-26 15:0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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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店

饱汉不知饿汉饥

叶落归根

孙子

声泪俱下

分类: 雨是水尘埃(杂记)

他父亲十六岁结婚这件事,别人告诉他后,他一直记着。到了他自已也十六岁那年,他用来向他父亲顶嘴。那些年他父亲一星期回家一趟,每次回家他必要被打一顿,一个星期中,他一定会惹些事,他的二个妹妹就把他做的坏事向父亲告发,他就要被打了。他是家里的老大,父亲在城里工作,他母亲在家开了一家小店。这个小店最早是他爷爷开的,他爷爷对孙子宠得不得了,他很早就从自家的店里偷出香烟老酒来给我们吃,他长得又肥又白又大,十六岁时就与他瘦瘦的父亲一样高了。


    他父亲从不与他讲道理,脱下一只鞋子追过来就打,他就逃,边逃边哭。他父亲追不上扶着门框喘气,他就立着,对着他父亲胡说八道着为自己辩白。这又会惹起他父亲更大的火,追出门来,他又逃,逃到村外的那棵棕榈树下,大喊大叫,想惊动一些邻居出来看,有人来看,就有人会为他说情,等有人出来看时,他就壮了胆,于是他就遥指着他父亲声泪俱下又手舞足蹈,说着说着就开始说他父亲的十六岁结婚。“你十六岁就结婚,屁股挨着我妈的屁股坐在长板凳上,我今年也十六岁,还要被你打,老实说你要不是姓爸的,你这种瘦骨头我让你一只手,你还饱汉不知饿汉饥,我们十六岁什么都没有,你十六岁就有了老婆”。


    1995年他父亲病在上海弥留之际,他从香港赶回来,在病房外不敢进去,等进去看到他父亲缩成很小的一堆时,他在他父亲耳朵边说:“老头,我跟你说三点。一,你一辈子欠人的债告诉我,人欠你的就不用说,儿子替你去还好;二,老头,叶落归根,你如果要死在家里,儿子现在给你背回舟山去;三,你瞒着我妈在外面有没有替我生有弟妹?有你不要难为情,统统告诉我,我一个一个都去认回来,,,。”他父亲听了枕头边乱摸,翻着白眼。


    另外还有一个父子的故事。听到儿子生了孙子,老家的父亲一个人来岛城看孙子,老爷子住了一个月,回去的头天,儿子对父亲说:“老头,这一个月委屈你,烂扳(偶尔)来来没把你招待好,我有了儿子知道做爹的不容易,今晚儿子要带你出去享享福,尽尽我孝心。”老头听了十分高兴。天晏时,他把他老头带去了洗发店。老头问:“这店什么店?”他答:“洗头店”。老头说:“我个光头洗什么头?你这算尽孝?”他说:“别客气了老头哟,假货啥装头呢,我又不会告诉老娘,你媳妇也是不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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