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个年青的评论家,他叫骆爽。
我在以前的贴子中说过,骆爽先生是我大学期间的思想启蒙老师之一。此君生于1967年,19岁即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学识渊博,先后出版了《文坛厚黑学》、《蓝色幽默》、《批判文化人》、《文化人批判》、《现代人批判》、《每一个字都可疑》等著作,还有一系列作品尚未出版,曾供职于北京几家报刊、出版社,为《南方周末》、《北京青年报》等报纸写过专栏,曾经培养过余杰、迟宇宙、老杰(即张末)等文化传播界的年青新锐。我认识他时,骆先生任《中国青年》杂志编辑和《青年报刊世界》主编。
骆爽以其雄奇刚猛、幽默风趣、摧枯拉朽的文风,洞穿了现代人内心中的黑暗与隐秘,揭示了诸多社会弊端和生存困境,呐喊出了一代青年的心声,令文化界为之侧目。如今他在《中国大学生》杂志社任副主编,同时还是FM365网站的签约评论作家。
让我换一种叙述方式,给大家讲两个故事吧,如果编一本当代的《世说新语》的话,这些故事完全有资格入选。一天早晨,骆爽夫人甜蜜地望着自己的爱人,而骆君方在朦胧中睡意未消,骆妻温柔地问道:“骆爽,你最想要什么?”她满以为丈夫会说出她的名字,没想到骆先生说了两个字:“自由”。
再给大家讲个故事:有一天,青年散文家伍立杨(曾任《人民日报》编辑,现在海南一报社工作)和骆爽先生同桌吃饭,伍君问道:“骆爽,你怎么不加入作家协会?”骆爽道:“作家协会就是‘作假’协会,我不愿卖身求荣!”
去年的五一节,大家去阳台山春游,一行八九人,其中有骆爽和她美丽的妻子、昝爱宗兄(《第四种权力》的作者)、青年新锐学者蒋泥兄,还有我的同校师兄刘文远兄,以及海南出版社的一位姐姐,大家玩得很开心,那是我迄今为止最开心的一次春游。和他们在一起,精神思想上受益匪浅,还蹭了几顿饭。
大家可能有点奇怪,欢乐宋怎么突然给骆爽作起广告来了?事实上,我本来想写篇贴子,起名为《敲碎你的江湖梦》,想到骆爽先生的同名文章在先,只得作罢。我一直不愿从理性的角度批判金庸的武侠小说,一方面是自己功力尚浅,另一方面是有人已经写得太多了──“眼前有侠批不得,骆爽批金在上头”。还是翻开骆爽先生的大作,挑一些金石之言与大家探讨吧:
……侠们的超人化、全知全能的神话,凡夫俗子们无法自我拯救、企盼“侠客”、跪倒在侠们脚下的文化心态,也对人类的尊严与自由构成了极大威胁。
……他们只有渴求霸主的拯救,而无法自我拯救。既无司法程序伸冤,也不具备个人暴力能力,而“侠”就充当了这救世主的角色。
……一旦青天老爷、教主们拯救成功了一时,他们在青天老爷、教主们面前永远是奴才,恩情说不完,也报答不完。
……跪倒在经书和老人脚下的少年侠客们,永远不可能是自由人,无法获得自身解放,因为他们的武功是经书和前辈所赐,他们不能自己掌握命运。
──引自《笑傲金庸》
……从暴力而非人道立场出发,江湖神话就难免进入“成者王侯败者寇”的轨道,英雄侠士被仰慕,挟技走江湖的恶棍暴徒被害怕,至于芸芸众生、酒保、村夫皆是随手可毙的“群众演员”。
……金庸武侠处处泛着农业文明的余光夕照,如血缘伦理道德观,其中之一便是血统看得很重,只要是忠良之后,牛粪也是香的。
……我们需要新时代的《唐 吉诃德》,击碎农业文明和中世纪的愚民、暴力残梦,建设现代化的文化观念。
──引自《金庸武侠神话的终结》
……金庸作品为我们提供了一种批判的材料和靶子,而不能成为批判中世纪的动力和武器。
……十年文革时连金庸作品也读不到是一种不幸,十年改革后还迷恋金庸作品是另一种不幸。
……当武侠小说终将成为陈迹时,我们才有可能说,冷兵器时代的梦已做完,我们这一代人的文化新纪元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