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行者的风言谵语》:十二月风语【2013-12-2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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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张筱散文文化 |
分类: 摄影作品 |
【2013-12-26】
晨读,读到书中的一段话时,心下顿感豁朗。当一个人,醉心于一己小店,且感到满足时,那种切实的感觉,诱发了我潜伏的一个梦想。“难道没有另一种人吗?他们开店是希望有个容身之所,里面都是自己最为珍视的东西——纱线、茶杯,或者是书——他们只想过得得舒舒服服的。他们将会成为街区的一部分,街道的一部分,每个人城镇地图的一部分,并最终成为每个人记忆的一部分(艾丽丝·门罗《阿尔巴尼亚圣女》)。”因为喜爱着,在抄录这段话时,我再次被感动,我简直没法表达我的感动。“小店,对于这些人来说,就像某些人的林中木屋——是一个避难所,也是一种正当存在。”开个小书店,这,也曾经是我向往的生活。但现在看来,这一愿望实现的机会太小太小。一些事,总是情非得已;还有些事,总会让人丧失一部分自由生活的幅度。
贫困且自由,真难得;坚守贫困的自由,更难得。这种境遇让我想到终南山的那些隐士,想到庄子的蒙泽湖。我看到了了一种背弃的姿势,无须挥手,不用回头。他们或她们,让我看到了人类的原精神,无关名利富贵,无关信仰与主义。这才真正是人类需保有的一种精神信心,一种清明的人生境界。
世无双全法,不是选择一,就是选择二,没有三可以选择。这是俗世的法则。买和卖,已成为与生命不可剥离的一种形态。每个人都是“买家”和“卖家”双重角色,如何“买”和如何“卖”,“买”谁和“卖”给谁,才是“买卖”的根本。“买”与“卖”,从来就是不等式。没有“卖”,是在“待价而沽”;没能“买”,是在等待价值“抄底”。世相如斯,世风可想而已。在“买卖”的世界(社会)秩序中,还有什么不能卖,还有什么不能买?也有不能“买卖”的东西,也有许多人坚持操守从未放弃。只是这样的人,比稀有动物还稀少,这也是世情,也属实情。
喜欢心无旁骛地做事,但我也喜欢自己的心猿意马,奔驰于千里赤地,或纵横于海阔天空,飞扬的心态、神态,如幻如梦,在沉迷中将世事一一脱解。半坡居,就是这样的一个处所:在纸上度过晨昏,或登高讶日接月,或恣意地放任所想所为……它,既是我生活的庇护所,也是生命的隐息地。做不了隐士,退而求其次,做做“居士”也不坏。
“遇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张爱玲语)”许多人喜欢的这句话,我倒不十分喜欢。当然,这样的关于男女相爱相恋的姿态,我亦然是不喜允的,我喜欢的是一种对等、尊重的关系,不是委屈自己而迁就别人,能懂爱就能爱,不爱便不爱。我们本来就在尘埃中生存、生活,反倒需要在精神上开出花来。
【2013-12-27】
生活的岐义,并没有让我履往生活的岐途。尽管与这个时代症候有些违逆,如季节的失时,让我的劳作在路人甲、乙、丙、丁们的眼里,有一种腐蚀意味,可我还是要说,因为那颗坦荡的心,还没有被生存的不幸征服。
当然与岐途相较,征服是另一个意味深长的字眼,充满暴力与血腥。征服什么,征服了谁。或,谁征服了谁,谁又征服了什么?
逻辑是一个怪圈,时间、地点、立场不同,同一逻辑便会发生不同的逆转,如水倒淌,翻不过那座山头。此非此,彼非彼;此亦此,彼亦彼;此非彼,彼非此;此亦彼,彼亦此。
当然,也没有一个命题,能完全揭示世界真相。世界繁复杂沓的事与物、人际关系,种种纠葛,杂柔的冲突,说不清,道不明。玄学不能,科学亦然不能。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偶尔会有一丝莫名恐慌,不是畏惧死,而是迷惑不解如何生。
当然,悲观主义者,自有悲观失望的理由;乐观主义者,绝然有着乐观的信心。这已不只是生活态度问题,还有对生存、生活,对世界的判定。这样的判定源自不同的价值观和道德体系。自然,也没有绝对的悲观者,没有绝对的乐天派。
活着,不敢轻视世界,也不敢轻视他人,更不能轻视自已。蝼蚁有命,万物有灵,同样值得我对它们敬重。让我感动的事物很多,遇见,便成全了我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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