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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鸡
(2007-12-27 11: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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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童年记忆 |
小时候,奶奶家养着一只花母鸡,长得肥嘟嘟圆乎乎的,一身灰色带白点儿的花毛,看起来有些自来脏,整天沉默寡言的,很老实很无能的样子,却每天坚持生蛋,有时一天两个!奶奶特别喜欢它,觉得它老实能干、兢兢业业，怕它一个鸡太孤单，又抓了一只大公鸡给麻母鸡作伴。
这大公鸡一身雪白光亮的羽毛，鲜红的鸡冠又大又挺，长长的尾巴翘着漂亮的弧度，走起路来威武极了。奶奶一眼相中了它，觉得给麻母鸡找了个好伴侣。
然而，事与愿违，这场包办的“婚姻”大公鸡并不买账，麻母鸡也并不幸福。
隔壁二奶奶家养了一大群母鸡，个个都是白色的羽毛，大公鸡经常“翻山越岭”跳过院墙与那群漂亮的母鸡幽会。麻母鸡总是形单影只地在奶奶面前转悠，一副逆来顺受的神情。奶奶便心疼麻母鸡，气恨大公鸡，拄着拐棍去了二奶奶家，把大公鸡用拐棍狠敲一顿，赶回家去，要它好好陪麻母鸡过日子。可这大公鸡还是三天两头地不着家。
我们放寒假回老家，奶奶把大公鸡的种种罪行例数了一遍，我和小妹都气愤极了，见到那大公鸡就骂，它也知道自己的不是，侧耳听着我们的骂，小心翼翼地往外迈着步子，时刻准备着逃跑。
一天早上，奶奶和往常一样早早起来烧火做饭，她抱着柴进来就给我和小妹说：“赶紧起，雪厚得很，公鸡又把麻母鸡扔下跑了！”我俩一听，睡意顿消，跳起来穿上衣服，脸都顾不上洗，路上也来不及看雪景,提着棍子就闯进了二奶奶家,直奔鸡舍去了。见那大公鸡被一群母鸡挤在中间卧在架上，想想麻母鸡一个缩在冷冰冰的窝里，我俩怒火中烧，从栏杆空隙里伸进棍子去，把这群“偷情”的鸡们一顿乱打，直打得灰飞毛飘、鸡飞狗跳，还要骂：“不要脸的鸡，勾引别人的大公鸡！”出够了气，我和小妹一人拧一只膀子把大公鸡抓回去，一路上批判它的不道德行为，叫它不要再嫌弃家中的丑妻！大公鸡怯生生地拿眼溜着看我俩，一言不发地听着我俩的骂。雪地上留下沙沙的两行脚印，寂静的山村里回响着我们的骂声。
那时，我和小妹还是小学生，刚刚知道了外遇这个词，对大公鸡的行为深恶痛绝，骂鸡的认真劲儿不亚于对人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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