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苦丁

爱上你不加一丝虚情假意，思念来得如此汹涌猛烈。无情的话语在这样的夜仓惶躲进嘴里，强装的不屑现在也避无可避，终于思想摊塌在地。

就是这么喜欢涩涩的口感，就是这么迷恋上苦苦的滋味。才发现苦丁茶的叶子，越泡越鲜绿；苦丁泡过的水，越喝越甘甜。说着，又想去“仙踪林”去消磨一些无聊的思念。

细细密密的雨敲打着心底，手握着帆布伞，却淋湿了胳膊。才十点钟的街，行人却如此的稀稀拉拉，发条短信息给你：“好冷，想你抱着我。”

几秒钟后手机的挂链闪烁着，按下键看到：“宝贝，等着。” 炽热的信息让你我冻结了的过去对爱的恐惧。遥远异乡，两地相隔，精神上给予的让我更觉空落。错过的，丢掉的，此刻一涌而出化作颗颗泪滴滑落在握伞柄的手背。

麦当劳的橱窗里三三两两嬉笑的面孔并肩或对坐，店中的明亮映着街灯昏暗下的脸庞，好像可以感觉到屋里暖暖的空气。

也许喜欢用文字渲泻心情的人都是很忧郁的，我只是参杂在其中不显眼的一个。真空里传来暧昧的话语，却传不来一袭袭体温的热气，叫我如何不用力就能轻易触及。

我需要的不只是电脑屏幕上冰凉的铅字，不只是手机里微笑的表情，我只是想更真实的让你拥在怀里。倾听你浑厚的嗓音，抚摸你紧皱的眉心，感觉你心跳的频率，亲吻你上扬的嘴唇。

思绪飘的远了些，不曾留意，脚步已慢慢挪到了“仙踪林”的玻璃门外，在吧台点了一杯苦丁，随手拿了书架上的《爱人》，找了个靠窗的秋千椅坐下，乱翻着书页。熟悉的音乐在耳边悠扬的荡开来，脚下的鹅卵石被我踩得发出“咔咔”的声音。

对面的情侣甜甜蜜蜜的窃窃私语，这样的幸福我似乎早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那时你只爱喝玫瑰花茶，我却只是陪你在这里默默无语，静坐。一次次，变得喜欢这里，没有你的日子我尝试着喝另一种茶。喜欢它只因它叫——苦丁。

窗外的世界在雨中在夜色下显得略带朦胧，我却在自己麻醉的潜意识里显露迷惘。昨天的昨天的昨天，你带着我的心溜走；明天的明天的明天，我还是一样的不知所措。

某年某月的某天，还在静静的期盼，你出现在我眼前，牵我的手，前路无顾虑和忧愁。悠怨过后苍苍凉凉，月圆时，人亦更凄戚。伤痛处，只恨情太初。流浪的路上，残月与我相望。

重重的伤了，狠狠的痛了，却还要刻意的轻描淡写。繁华过尽，喧哗落处，只剩孤独，幸还有一杯苦口润喉的茶水，杯中轻盈舒展开来的茶叶。在水中漾着，舞着，透过高高的玻璃杯，看到对面的青春容颜。苦尽会甘来吗？寂寞的苦丁，苦丁中的我。

2005．09．15天涯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