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叔孙通制订朝仪
(2018-04-22 08:0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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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史叔孙通 |
初时,高帝嫌秦礼朽腐繁杂,令悉数除去,致使群臣上朝、赴宴,遂无约束,散乱无章,饮酒争功,醉后妄呼,拔剑击柱,种种劣迹,不一而足。高帝渐渐生厌。儒生叔孙通进谏说:“夫儒者难与进取,可与守成。鲁地儒风盛行,礼仪之邦也,臣愿征鲁地诸生,并臣弟子,共制朝仪,约束群臣。”高帝说:“得无难乎?”叔孙通说:“五帝不同乐,三皇不同礼。礼者,因情而生,与时俱进。臣愿博采古礼,能简则简。”高帝说:“可试之,须易学,度吾能行者为之。”
叔孙通薛地人,秦时以文学见长被朝廷征召,待诏博士。不久,陈胜起山东,二世召众博士儒生问道:“楚戍卒攻蕲入陈,公等何见?”博士诸生三十余人进前说: “人臣无将,将即反,罪死无赦。请陛下急发兵伐之。”二世听罢,拉下脸来。叔孙通上前说: “诸生之言皆非也。天下合为一家,毁郡县城廓,销其兵器,示天下不复用。且明主在其上,法令具于下,使人人奉职,四方辐辏,安敢有反者!此特盗鼠窃狗之辈耳,何足置之齿牙间?郡守尉已令缉捕,何足忧哉?”二世欣慰说:“君言善。”复尽问诸生。诸生或言反,或言盗。言反者皆下狱,言盗者都释放,乃赐叔孙通帛二十匹,衣一袭,拜为博士。叔孙通返回宿舍,诸生说:“先生岂可胡言如此?”通说:“公等不知矣,我几乎不脱于虎口!”遂逃去。逃到薛地,薛已降楚。及项梁入薛,叔孙通从项梁。项梁败于定陶,又从怀王。怀王为义帝,徙长沙,叔孙通留事项王。汉二年,汉王入彭城,叔孙通降汉。叔孙通初穿儒服,见汉王厌恶,改服楚短衣。
叔孙通降汉,相从儒生弟子百余人,叔孙通一个不荐,专荐盗贼壮士。众弟子议论说:“事先生数年,幸得降汉,今不荐臣等,而专荐狡蛮,何也?” 叔孙通说:“汉王方蒙矢石争天下,诸生宁能斗乎?故先举斩将搴旗之士。诸生且待,我不忘也。”汉王因拜叔孙通为博士,号稷嗣君,常侍左右。
于是,叔孙通征选鲁地儒生三十二人。有两生不肯来,对叔孙通说:“公所事近十主,皆阿谀得亲贵,岂可称能乎?今天下初定,死者未葬,伤者未起,又欲起礼乐。礼乐者,积德百年而后可兴也。公所为不合古,吾不忍为公所为。公自往,无污我!”叔孙通笑笑说:“二位真腐儒也,不知时变。”遂领三十人西回,并皇帝身边能学者和自家弟子,共百余人,日日在野外演习朝仪。
练了整整一个月,叔孙通叫高帝往观。高帝观后说:“此吾能为。”乃令群臣观摩练习。
众大臣虽觉麻烦鲁索,但言行举止如演戏一般,倒也新鲜好玩,兼有皇帝命令,不好怠慢,只得照练。
七年十月岁首,萧何已将宫室筑成,高帝一看很满意,取名长乐宫。新宫殿正好实施新礼仪。这日平明,年俸六百石以上官员都奉旨到新宫朝贺,在司礼官引导下,依次排班而入,在殿外广场待命。谒者传令入殿,众官员依次低头趋步入朝,分列两旁:武官列西,东向;文官列东,西向。大行令九传,皇帝辇车出宫房,升殿,坐定。诸侯王以下至六百石官员依次祝贺,齐呼万岁,然后两边列定……自始至终,莫不恭敬警肃。礼毕,摆宴庆贺,诸官员按职位高低,依次侍坐,都伏首帖耳,不敢仰视喧哗,然后依次敬酒祝寿。谒者宣布“罢宴”,群臣才依次离去。整个过程,有御史官执法,有礼有节,井然有序。有未合礼仪者,则被罚下补课。高帝说:“咦,吾今日始知为帝之贵也!”乃拜叔孙通为太常(执掌天地、神明、人鬼之礼),赐金五百斤。叔孙通因进言说:“诸弟子儒生随臣久矣,与臣共制朝仪,愿陛下官之。”高帝接受,全部任为郎。叔孙通出,以五百金赏诸生。诸生乃说:“叔孙先生知当世之要务,真圣人也!”
于是,命名都城为长安,再使萧何添筑宫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