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的颤栗:是不是一个冷笑话
(2013-05-24 09:19:53)
汉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字,没有之一,这个定性会让很多人觉得可笑。作为古老的语言体系,汉字和其他古老语言一样伟大,但最终汉字在世界范围内传播文明、思想和文化的时候,没有蝌蚪文字的渗透力。汉字本身是伟大的,但是在使用过程中出现了严重的病变。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怪异的结论?思考这个问题,我的心灵在反复疼痛,所以,我称之为汉字的颤栗。
莱布尼兹的汉字成世界文字之梦
德国哲学家莱布尼兹曾经有个让中国人激动不已的梦想:以汉字为蓝本,创造一种世界文字。据说目前全球有100多个国家4000多万老外在学习汉语,但汉语并没有成为莱布尼兹所设想的畅通全球的世界文字。1679年,莱布尼兹曾经就汉语的通用问题,提出很多问题,比如,汉字是否象a、b、c或1、2、3一样明白?汉字是否总是依据事物所特有的性质而创造出来的?是否有一个基本的汉字表,所有其它的汉字皆由它们组合而成?那些创造汉字的人是否已经了解事物的性质?等等一系列问题。
300年之后,莱布尼兹关于汉语成为世界文字的梦想,给了德里达巨大的解构之梦,尽管德里达并不懂汉语,但德里达对汉语的一些看法却广为流传。德里达认为,汉语是独立的。他引用莱布尼兹的话说,汉字类似于聋子的发明,具有宽阔的指意空间,所以他说,汉字是哲学的、理智的,更有哲学意味,是独立存在于历史中的一种哲学文字。此说法,似乎和德里达后来到中国随口说的“中国有思想,但没有哲学”相左。汉字是不是天生带有哲学的基因姑且不论,但德里达论调,也是说明汉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文字。
庞德的意象诗学启蒙于汉字
中国五四以后的新诗,尤其是打意象牌的诗人,几乎没人不知道美国著名诗人、意象派代表人物庞德的。庞德1915年出版的《中国》中收集并翻译了十几首中国古诗,此外庞德还曾译过《大学》、《中庸》、《论语》等。这个成果似乎说明庞德是中国通,遗憾的是,庞德并不是中国通。他不懂汉字。他是根据他人留下的一部手稿翻译出来的,这部手稿有中文原文,日文读音,还有英文翻译。庞德的意象诗学来源于汉字的启蒙,他就是在汉字里追求到意想不到的灵感,写出大量意象诗歌。李金发、戴望舒等著名意象诗人,受法国意象诗歌的影响,但意象诗歌的根源居然在中国的象形文字,听起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无法让人释怀的冷笑话。我不知道目前中国那些玩诗歌,尤其是玩意象诗的诗人们,是否知道这个典故?
汉字对思想巨擘的影响
对西方思想产生持续不断影响的汉字文献是老子的《道德经》。8年前,北大一位研究老子的学者告诉我,他去德国参加学术会议的时候,主持人介绍他是研究老子的学者,德国学者起立致敬。这位学者研究老子的著作我读过,他是研究历史的,并非哲学。最少,这个故事可以说明老子在西方的哲学地位。
有人说,除了《圣经》之外,《道德经》是西方发行量最大的文献。这话虽然扯淡,但可以佐证老子在西方学界的影响。1842年,第一个法文版的《道德经》全译本问世,翻译者是维多克.冯.斯特劳斯。实际上,之前已经有关于老子的翻译文献出现了,比如雷缪萨的《关于老子生平和教义的追述》。哲学文献可查出一些思想巨擘或多或少受到老子的影响:
1794年,康德在一篇演讲里说,在这样一个年代里,关于老子,西方世界几乎没怎么写过什么闻名于世的东西。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因为他读到过两段《道德经》的翻译,其实原文出自四十二章“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黑格尔是否读过全译本的《道德经》不得而知,但黑格尔的确阐释过老子。“道”在西方哲学语境里,类似于逻各斯,已经抽象出形而上学了。黑格尔用“理性”翻译“道”,黑格尔没有说老子的哲学问题,他比较含蓄地说,这是中国智慧的基础。
西方哲学大师中,谢林应该是第一个把老子放在西方哲学的词语中,给予哲学阐释。他认为老子是“纯粹哲学的显现”。认为道的学说是理性学说,道是入口,是通往存在的伟大入口。说《道德经》通过意味深长的变化,展示存在不可战胜的力量。
马丁.布伯把道翻译成道路,或者路线,说道是不可认识之物。实际上,马丁.布伯也是把道理解成西方哲学语境中的逻各斯。
海德格尔和老子的关系,一直在汉语学界争论不休。人们,特别是以汉语为母语的学者们,通过阅读海德格尔,发现他和老子思想的接近性。但海德格尔迄今为止发表的作品中,只能找到很少关于老子的语句。海德格尔论文《物》中有“构成壶并且使得壶站立的壁和底”一段落,显然是解释老子的,原文太长,我就不引用了。原文来自《道德经》十一章。但海德格尔没有直接提及老子。在《语言的本质》中,海德格尔直接解释了道,认为道意指道路,可以翻译成理性、精神、理由、意义和逻各斯。
一个无法解释的结语
柏拉图《斐德若篇》中,有一则小故事,说埃及由一个古老的神,叫图提,发明很多东西,并且发明了文字。图提去见国王,献上了自己很多发明,国王收下了图提其他所有发明,唯独拒绝了文字。国王理由是,文字是用支离破碎的、死气沉沉的记号来替代现实活的经验,借助文字的帮助,人们可以吞下很多知识,好像不所不知,实际上却一无所知,因为,文字是形似,不是真实世界的本身。所有的文字指意都有类似的问题。德里达直接把文字说成是一剂毒药,是替罪羊。关于文字和意义的分离,可参考德里达自创的词语“延异”,这个词太复杂,这里不解释了。
通过梳理汉字在西方哲学的地位,我还是那句话,汉字是世界上最大的文字。但是,通过梳理,可以说,西方哲学理解的汉字不是我们现在的简化字,更不是我们整天津津乐道的假话、大话、空话。用汉语写作的作家精神是痛苦的,他无法用汉语清晰、完整地表达自己的思想。最多只能靠隐语和地下语言诉说自己的内心。汉字一旦被管控,就必然出现在传播过程中的严重病变。
有一个流传很广的黄色笑话:从前有一个太监,下面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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