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赛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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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奥赛博物馆出来,天已经黑掉,近四个小时的游览,也只能算是惊鸿一瞥,根本看不过来,简直就是饕餮大餐,来不及回味,只能等下次有机会再慢慢欣赏了。
巴黎到底是极尽奢华,那么多画作就这样罗列在一起,在别处随便挑一幅都可以满室生辉,在这里却是抱歉,实在没有地方摆了。《草地上的午餐》就那么拥挤地挂在一堆赫赫有名的画作中间,会让你觉得爱德华.马奈在巴黎其实就不算什么。
而展馆仿佛也是故意为难观众,一会莫奈的旁边放一幅毕沙罗,或者雷诺阿旁边放一幅卡耶博特,如果不看提示,你很容易就被骗过。除了梵高、塞尚以及莫奈朦胧时期的作品不管放在哪里都很容易识别外,印象派那些画家的识别本身,对观众就是一个考验。
惊喜的是赶上巴齐耶的作品展,这位天才型选手,若不是英年早逝,在欧洲画史上恐怕要占据相当重要位置,即便只是烟花一现,留存的作品也足以惊艳那个时代。
如果说从古典时代和浪漫派一路走来,印象派整体看上去都有那么一些粗糙,马奈也好、莫奈也好、雷诺阿也好,毕沙罗也好,莫不如是,他们就是不想要好好画,用陈丹青的话说,印象派就是一帮痞子。巴齐耶却是个特例,是其中的贵族,现实中和作品中都是,他的画笔下光线的处理,人物的刻画,都极细腻优雅,裸体男子的造型甚至有古希腊的味道,简直难以想象他会和莫奈混成一伙。
若说光并不是印象派的发明,但在印象派的笔下,尤其是巴齐耶的作品,在鲜明色彩的对比下,确实看起来像是重新又发现了光,再回头去看古典作品,仿佛全都黯淡了不少。
再次遇见梵高,果然遗留在外的都是好的。喜欢极了奥维尔教堂,色彩与主题的完美结合,静谧中隐藏着不安。恐惧与颤栗在梵高的笔下,竟是如此的和谐之美,令人惊叹。
冬天的夜晚走在巴黎街头,寒风瑟瑟,想象中的妩媚恐怕只在夏天才能领略。这的确是个宏伟而美丽的城市,处处都让人惊叹,可惜到处的安检已让她失去自由,难以想象进入每个地方都需安检,美人都行色匆匆,塞纳河的水怕是难以回到往昔欢快的时光。又或许是我未能在最好的年纪与她相遇,只能徒自遗憾。
Paris 2016/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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