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梵高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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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0日,阿姆斯特丹下着小雨,尽管只是小雨,在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帮助下,仍是可恶,让人即使撑着伞也无所适从。没想到第一次遇见梵高,会是跋涉几千公里后又在这样凄风苦雨的天气中排队等候一个多小时,可谓是相见难。
博物馆新旧两馆相连,旧馆为服务区,新馆陈列作品。0层为自画像,1到3层则按作品的时间大致从前往后排列,从初期的略显笨拙,到后期的极致绽放,色彩的变换,让人越往上走,心越是忐忑,仿佛梵高的灵魂犹在,正随着时间一步步流逝,而你清楚地知道最终等候的会是什么。
陈丹青讲梵高的时候用词是憨,这在早期的作品体现得更加明显,即使到了后期,也从来没有过特别精致,从始至终,梵高的确不复杂。向日葵、卧室、黄房子,各种各样的景色、静物以及肖像,即使最后的麦田上的乌鸦,你走近了看,都不复杂,颜色、线条,都没有精雕细琢的痕迹,也难怪后期作画可以如此快。
然后在这简单与略显笨拙之中,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并从始至终贯穿着,单就个体作品来看,你还没有那么多感触,连成一起来看,尤其是像这样从前往后看下去,你会逐渐地被这种魅力折服,竟而被深深打动。画作真的就像是灵魂的一步步写照,时而静谧和谐,时而热情绽放,时而欢乐悠闲,时而悲伤难禁,尤其是热情绽放的时候,整个画面都像是在燃烧和律动着。
不得不说的是原作和印刷品以及摄影的差异,在梵高的画面前体现得太过明显。馆藏的向日葵,看起来像在舞动,鲜艳而活泼,似有着无限生命,和印刷品或照片上看到的简直天壤之别。无怪乎本雅明感叹机械复制时代的灵光消逝,画是有生命的,而复制品则是死的。梵高的画,非得站在近距离才能感受到那种气场,那种将生命融入进画中燃烧的气场,让人如此心悸,你简直能感受到他的呼吸,他的跳动,与他的不甘寂寞。
临走了又忍不住再去观摩麦田上的乌鸦,看了又看,如此的一个人哪,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