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讲一本有名的书《窗边的小豆豆》时，记住了这个诗意地描绘食物的题目。
孩子们的午饭是要从家里带的。一般的学校会生硬地说：“请注意不要让孩子养成偏食的习惯”，“请注意营养的全面和均衡”之类，而巴学园的校长先生却这样拜托家长：“请让他们带来山的味道和海的味道。”
小豆豆的妈妈说，能把想说的话如此简练地表达出来，这样的成年人，除了校长先生之外，没有第二个了。那天，豆豆的饭盒看上去像花圃一样漂亮：黄色的煎鸡蛋，绿色的豌豆，茶色的鱼松，粉红色的鳕鱼子。
前两种东西是陆地上出产的，可以算山的味道，后两种则是海里的味道。听到如此别致的表达，孩子开始懂得：每一种食物都是有美感的，值得尊重的。食物之间，只有营养之别，没有贵贱之分。当山味和海味搭配得当的时候，就可能是色香味俱全的一顿美餐。当孩子们边吃边欣赏的时候，不知不觉受到了一种远远超越食物本身的教育。
其实，需要这种教育的何止是孩子，我们大人不知糊里糊涂地吃了多少顿饭啊。
和山的味道相比，海的味道是大连人所熟悉的，听着海浪，吹着海风，观着海景，吃着海鲜，日子都被海的味道浸润着。大连较早的饭店就叫“海味馆”，听说一些土生土长的大连人，从前点菜时大抵是相似的，按就餐人数，一人一只螃蟹，一只大虾，一只鲍鱼，一只海参，一只虾夷贝……做法有煮、蒸、烤、炒等，作料包括蒜蓉、豆豉、蛋黄等。当有代表性的几种“海的味道”下肚，客人们的热情多半都会高涨起来，桌上的"山的味道"如蔬菜、豆腐和肉等就成了让人记不住的点缀。如今仍有一些大连人延续着这种“重海轻山”的传统。不过，当人们越来越讲究营养均衡的时候，从餐饮业到家常菜，从大厨到主妇，都开始注意把“山的味道”和“海的味道”相结合起来。
前几天，在央视“花椒”和“大料”主持的那个大厨擂台节目中，有两位大连师傅做了一道庄河大骨鸡炖鱼翅羹。一位营养专家品尝后评价说，鱼翅的蛋白质含量很高，每百克达
83.5
克，并富含矿物质。但单吃鱼翅，这些营养成分是不易被人体吸收的，用鸡汤来配，能起到帮助吸收的作用，你教会了人们如何吃鱼翅。看来，“山的味道”和“海的味道”结合的结果，除了美味，更有营养，学问大着呢。
讲完小豆豆的故事，我给女儿出了一道题：你吃过的哪些东西里面同时包含了山和海的味道？女儿思考片刻，扳着小手有板有眼地数起来：菜类，有虾皮炒角瓜，黄瓜拌蛰皮，白菜拌虾干；汤类，有罗卜丝虾汤，酸菜海蛎子汤，紫菜蛋花汤；主食有寿司，三鲜馅饺子。“妈，这些都是我吃过的，从广播里听说有个饭店的一道菜是鲍鱼丝和土豆丝做的，哪天请我去尝尝？”“先别耍花招，再想想还有没有？”女儿绞尽脑汁：“鱼上面撒点葱花算不算啊？”
1月27日大连日报《家庭杂志》饮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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