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碉楼是番人建造的
(2009-12-14 09:5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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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碉楼杂谈 |
分类: 北京史地 |
博主按:本来这条稿子可以撤下的,因为不为人们所关注。为何要重新拿出来?因为第二篇文章(即附文)在报纸上发表的时候,编辑把《啼笑因缘》错该成《啼笑姻缘》了,有的网友以为博主弄错给予指正。今重新将原文放在博客里,证明笔者从未弄错。
香山脚下,有一些石砌的碉楼,这些碉楼是什么人建造的呢?
乾隆十二年,居住在四川西部大金川的番人土司莎罗奔作乱,清朝派兵前往征讨。当地番民利用石砌的碉楼与清军对抗,使清军不能取胜。乾隆皇帝翻阅史料,发现清朝初年八旗兵很善于蹑云梯攀城墙与敌人肉搏,现在怎么不行了?于是乾隆皇帝命于香山脚下砌起一座碉楼,选拔身手矫健士兵练习登攀。不到一个月,“得精其技者二千人”,随大学士傅恒前往金川。然而,没等这些云梯兵到达金川,莎罗奔就投降了。乾隆帝认为,“已习之技不可废”,于是,“合成功之旅立为键锐云梯营”。所以,键锐云梯营是乾隆十四年夏天成立的。
在建造键锐营驻地营房的同时,乾隆下令仿照金川地貌,依山建碉。正黄旗、正白旗、镶黄旗各建九座,其余五旗各建七座,加上八旗印房四角各一座,总共六十七座。也就是说,除了一座是建于乾隆十三年的,余下六十六座均建于乾隆十四年。建造这些碉楼,不仅为了纪念金川之役的胜利,更主要的是为了练兵。十年之后,键锐云梯营在平定准噶尔回部叛乱和第二次平定大小金川战役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这是后话。
建造这些碉楼的,是从金川俘虏来的番民。乾隆皇帝在他的《番筑碉》诗中说:“俘来丑虏习故业,邛笼令筑拔地高。昔也御我护其命,今也归我效其劳”。乾隆称这些番民是“丑虏”,形容他们椎髻环耳,肤色黝黑,嗜酒食肉。俘虏中还有不少妇女,“其妇工作胜丈夫”,可见是跟着丈夫一起被虏来的。
番人,就是藏族人,清朝一般称做“土番”。《红楼梦》里贾宝玉胡闹,让芳官剃了头发扮成男妆。芳官说:“你就说我是小土番”。
“土番”这个称谓,唐、宋、元、明,一直沿用,也作“吐蕃”或“西番”。《旧唐书·吐蕃传》:“吐蕃,在长安之西八千里,本汉西羌之地也”。《新唐书·吐蕃传》也有类似记载:“吐蕃,本西羌属,盖百又五十种,散处河、湟、江、岷间。”
吐蕃的蕃字,字典注音为“拨”声,其实不对,还是应该念“翻”声为是。据《旧唐书》所载,因为这个民族“以秃发为国号,语讹谓之吐蕃”。
附:
严宽先生说,民国年间,写《啼笑因缘》的张恨水来香山一带游玩,发现了小营山上的“番子营”,居民的服饰、民风、生活习惯与当地居民迥然不同,于是写了一篇游记在报上发表。小营山上的“番子营”遂引起新闻界和学术界的关注。然而当时得出的结论是:生活在“番子营”的居民是苗族人的后代。“番子营”的居民自己也说是苗族。直到“文革”前,每年民族学院的苗族学生还来这里联系同胞之谊。
“文革”后,有一个叫邓光辉的年轻人来小营采风,了解到“番子营”的“苗族”同胞中保留着一种古老的民歌,歌词无人能懂。年轻人用录音机录下了一首名叫《阿冻国》(音)的民歌,请懂苗族语言的专家来听,却听不懂,说不是苗族人的语言。严宽先生说,这位年轻人找过他,也请他听这首歌的录音。严宽先生模仿其声,用同音汉字将歌词记录了下来,并建议这位年轻人去请教懂藏语的人。果然,藏语专家听懂了,原来这是一首藏语歌,歌词大意是:“金川啊我美丽的家乡,我时刻怀念你……”这样一来,“苗族说”被推翻了,证明这些人其实是藏族,也就是乾隆年间从大小金川掳来的那些番民。后来,中国社科院一位民族学家也作过研究,结论也说这些人是藏族。
严宽先生回忆说,上世纪八十年代,晚报副刊登载过一篇介绍“番子营”的文章。笔者找来李凤祥先生编的《北京风物游览典故》一查,果然有一篇六百字左右的小文:《香山的藏寨》,作者方兴。文中说,“番子营”的居民来自金川,是乾隆四十一年,清军平息大小金川叛乱时抓回无辜藏民,原有二千人,大部分被杀害,只留下189个能歌善舞的,在香山集中居住,称“番子寨”。并说,这些人的后代一直过着被歧视凌辱的生活,直到新中国成立后才获得新生。根据这篇短文,好像这些藏族同胞的先人与修造碉楼无关。不过笔者认为,他们应该是碉楼修建者的后代。
严宽先生告诉我,“番子营”的居民最初只有四十余户,清朝同光年间发展到三百户。后因生计艰难,村民纷纷出外谋生。1963年,留在“番子营”的33户居民,全部迁居到山下门头村。现在还能找到二百余人,姓氏有萨、郎、杨、龙、伊、阿、白、张等。他们仍然自称是“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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