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余怒未息地冲撞小梁:“你知道什么!他哪里是开玩笑!我可不管,反正我要回去。”
吴秘书冷着脸往外走,我追上一句:“你去给我挂电话,你不好讲我讲。”
吴秘书烦躁地应道:“我一定替你挂电话,好了吧。”当夜,吴秘书一直守在电话总机室,一直等到北京有了明确答复。第二天我们就起程回北京。
一听说回北京,我心里就紧张,担心回到北京又被扣下,要求从西安直接回南京。吴秘书说西安南京不通车,必须从北京转道。临上车数小时,吴秘书接临潼县消息,单独驱车赶到临潼接回一个姓冉的17岁姑娘,身材苗条,眉清目秀。吴秘书把她领到我面前,面带得意之色问道:“你看她长得怎么样?”
我看着她,见她也正张目望向我,我心想这女孩是漂亮,可她就是不知道去北京干什么。唉,管不了那么多,只要今后不再找我麻烦,你林立果找什么样的美人儿也与我无关。嘴上向吴秘书漫应道:“不错,很漂亮。”
吴秘书见我无所谓的样子,很不是滋味地吭吭两声不再说话。火车上,吴秘书一心照顾冉姑娘,把我晾一边。我心里更加明白他们曾经对我的关切只不过是看着林家来的,对我并没有真情谊,新与旧的反差那么大,真庆幸自己没有被一时的“幸运”迷昏了头。既然中止婚恋歧途,心情反而轻松,觉得有人替我,可以摆脱压力从此自己自由了。
回到北京,某某不露面。在某某家住一夜,谁也没见到。第二天凌晨5点在滂沱大雨中乘车到达火车站。上了火车查对卧铺票,是一张最便宜的上铺票,爬上去头都抬不起来,心里反而乐开了,来时专机,去时连个中下铺都舍不得花钱,这么势利眼,早知如此我自己掏钱也买得起坐卧自由的下铺票,让我这个大高个睡上铺,不明摆着捉弄人嘛。
在北京被“关”了一个多月,真感到自己是一只出笼的鸟,一心巴望着快些飞回南方。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北方田野,心里好畅快,就要看见南方的田野了,就快到家了,一切将成为过去。
团里正盛传小道消息,说我“上了天”,有些人不服气,向领导提意见:“张宁政治上不要求进步,凭哪一条选送她到中央工作,这是领导不突出政治的错误。”
我一回到团里,好朋友们就向我说团里的种种议论,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过去各方面条件好,得“红眼病”的人看着无奈;“文革”了,是突出政治和“吃政治饭”的人的天下,我仍然地位超然,令一些妒嫉心强的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若让这些人知道实情,准会嫉妒疯掉了。不过有这种心理的人只是少数人,可惜容貌不争气,否则好戏让她们去唱,那可热闹了。
这类议论算不得什么,令我头痛伤脑筋的是如何向领导汇报执行任务的情况,凡是出任务的人回到本单位都必须向上级汇报工作。说实话明摆着挨批,盘算后,打定主意向领导撒谎,这又是我犯幼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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