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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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东
我工作生活过的城市有西安、杭州、北京、深圳、武汉——其中有些城市,例如西安、北京、深圳,都曾离开又回去过。换城市,要搬家。在同一城市,换工作时往往也会搬家。搬家是为了离单位更近,工作和生活起来更方便。有时搬家为了换个相对安静的地方,我写作,怕吵。每次搬家也不是太复杂,我的东西少。从一个城去另一个,处理掉旧家具,旧书报,只带着衣物与书本,一个大包,两个小包就可以。在同一城市搬家,得请辆车,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一些零碎物品装上去,轻轻松松也就搬了。有时房东提供的家具,用不自己买,搬家时叫辆出租车也就搬了,更简单,更轻松。
在西安时我先后在五家单位工作过。每换一次工作,都要搬一次家。有的工作只做两三个月,有的地方也只住两三个月。有些地方现在都记不住原来的房东长什么模样了,甚至住过的地方叫什么名字也忘记了。我所记得的有庙坡头、扬家庄、瓦胡同、草场坡。那些地方是当地村民自建楼,用来出租。有两三层的,高的有五六层的,不像深圳的一般都七八层,甚至十多二十多层,那样高。西安的租房,房间里没有洗手间,方便时需要到楼下。北京的更离谱,需要去外面的公共厕所。两年前,我去西安时,特意打了的士去曾经住过的一些地方看,结果有些我住过的地方整个村子都不存在了,如庙坡头和瓦胡同,现在都成了曲江区的一部分,再也找不到过去它们存在过的痕迹了。
在北京时我也曾先后在五家单位工作过,离开原来的单位有各种各样的原因。例如在出版社,我不喜欢做经管书,做着厌倦,有了新的工作就离开了。在杂志社,多数是因工资太低,有了新的工作也会跳槽。在北京我曾经在周家井、在定福庄、在三间房、在六里屯住过,也曾住过一些地下室。不管是在地下室,还是在四合院,房间都不大,住着来自各地的北漂,上班的,做小生意的,都有。今年我去北京时,也特意打了车去原来住过的一些地方看。有些地方还在,与印象中有了变化。有的地方不存在了,如定福庄,原来的村子上盖上了高楼,被小区和商业楼取代。三间房当时也正在拆迁,不久之后,相信也将会被高楼取代了。
我在杭州工作和生活过三个月,当时住单位的别墅。在武汉的一所大学工作过一年,住在单位分给的宿舍,在那两个城市倒没有搬过家。在深圳,我住的时间最长。最初来深圳时,搬过几次家。从宝安区搬到龙华的大浪(那时大浪还没有成立街道办,还居于宝安区)。从大浪我去了北京,从北京我去过武汉,从武汉我又再次去过北京,从北京又回到深圳。那几年,可真是够折腾的。再次回到了深圳,我住进了单位给租的宝安新村,住了不到一年,单位又重新给租了十九区里小区的单元楼。那小区离上班的地方远,我在单位附近的劳动村,又租了间一室一厅,带洗手间和厨房的房子,住了一年多。后来,我从作家协会调到报社去上班,就又从劳动村搬到了港隆城,也住了一年多。直到2009年,我买了房子,住进去,搬家的历史才算告一段落。
十六年来,我前前后后搬过不下二十次家。每一次搬家,或多或少遗失过什么,有的是我用过的家具,有的是看过的书报。我感到奇怪的是,有些住过的地方我竟然也能忘记。有些打过交道,曾经感到不错的人,却再也回忆不起他们叫什么名字了,甚至就连他们的模样在记忆中模糊了。我知道,那些属于过去的人和事,那一次次的搬家,真正是我生命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