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沙一个世界
——读徐东的《藏·世界》

倪海兰

　　读徐东的《藏。世界》，总能感受到一种力量。含蓄的、诗意的、朦胧的，在文中自由而大胆地交叉。
　　我没去过西藏，不知道真实的西藏是什么样子。徐东用他率性的表达，为读者勾勒出一幅幅西藏画卷。那里生活着牵着头顶上开着一朵白莲花的牦牛，执意要去寻找远方的欧珠；把花虫鸟鱼画得比真的还真的格列，最终却周游四方，没有再回家；把心上人当成一头驴的罗姆，而事实上，这是一个美丽的婚外情故事……
　　这本短篇小说集，十七个故事，每一篇都可称为精华。《山坡上的桑珠》里，哥哥桑珠和弟弟桑堆，都爱上美丽又风情的吉娜。两兄弟陷入情感漩涡，却都不愿伤害对方，任内心默默挣扎。而吉娜却在此时走了，不知到哪里去了。这个浪漫得忧伤的故事，让我们领略到人性的美好。
　　《简单的旺堆》里，旺堆的爸妈早就死去了，他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在河边遇到放羊的格桑，他心里的一朵花盛开了，“两人接吻，鸟儿的唱声有了变化”，但格桑早与宰牛人尼玛订了婚。在格桑怀上旺堆的孩子后，身上的衣服被尼玛撕破了。故事的结局是，一直把旺堆当成朋友的尼玛，用杀牛的刀杀死了自己。可见，再自由的国度，都逃不过道德的制裁。
　　而《赛马的彩注》，尽管昂仁用尽一切努力，赢得彩头，但心上人龙娜泽竟然失踪了。直到三年后，龙娜泽抱着三岁大小的孩子回到了家里，尽管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昂仁还是娶了她。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和人心底的善。
　　书中的每一个故事似乎都是漫不经心开头，停留在一个出奇意料的结尾，恰与开头浑然一体，似乎整个故事就该是这样的。而在表达手法上，作者使用了各种天真，又贴近自然的手法。比如说，“路可以去一切地方，”“那敞开的风景像人的心，”“从鸟儿出发，看呀，那些鸟儿们是多么自在呀！”像这样的句子、段落比比皆是。读的过程中，总使人不由停下，真实的西藏，到底是什么样子？
　　好的小说，应该是具有神性的，因为这是人类身上本来就有的品质。在这部小说集里，我读到了这种神性。作者在写作过程中，也在询问：人是可以这样生活的吗？而我，读完整部小说集，也想发出这样的询问：真实的生活，可以这样吗？
　　一粒沙一个世界，一个故事也可以是一个世界。这就是徐东的《藏。世界》。

揭阳日报   http://www.jyrb.net.cn/content/20130330/detail12251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