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2008年07月13日]
(2008-07-13 05:4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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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在故乡,去童年
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感也没能见到真我。也许我早已迷失真我,即便是见到也不确信了。醒来内心怅然若失,在笔记本上一阵乱写。
此刻,我清楚我:我总是自以为清楚,实则内心仍然糊涂着。然而也说不清楚究竟如何糊涂,只是隐约觉得自己离故乡已经太远,离自己也已经太远。
在浮华都市的实实在在中,被一种什么事物紧紧包裹住,抽不开身,也不知到何处去。
有神吗,既然有,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做不道德的事,坏事?若不信神的存在,人则越发败坏了德行,人世间将被仇恨与贪婪充满。
据人有限一生可知,人一生皆活在现实之中,所谓不现实的人,只不过是不现实的心。一味强调内心的生活,超然物外,未必可取。无物则灵魂无根须。
一切皆可理解呢,然理解也有限,因人生有限。心难道是无限的吗,心也是有限,妄说心之无限,是不实在。
我在日记中写道:
在去明天的路上,那片荒原实为繁华都市。我又如何相信,透过都市之繁华所能看到的一片荒芜?
无论在哪里,有什么能使我停下流浪的脚步。也许一生没有爱情,爱像天空一样白云飘浮——有时自己也需要自己来劝慰——人生如何做一场场生意呢,你能给别人带来什么,又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所有的得与失,似乎尽皆为了证明渡过了人生。
无论怎样渡过一生,上帝都默然应允一样。
梦见父亲和母亲,突然想起前不久给父亲打电话时,父亲所说的梦见我,不放心我的话。又联想起二个月之前与父亲的一场不愉快的争执。我越发明白,父亲和母亲与我,彼此虽在远方,却时时挂心于我,而我走得再远,也总难以不顾及他们。
一个人的善行或恶行,与父母亲人人生质地与内心祝愿有关,与故乡那样童年生活过的地方的生活风貌有关。而滚滚而至的人生与都市生活让人的内心与一切疏离。
父亲与母亲,在他们活过五十岁时,终于不相信我所有的执著与努力所朝向的一个虚空的方向,而留下不实在的内容。这是一个无形中超越了诸多道理的感受,或许他们向来如此——他们觉得我该成家立业了。只要我选择,便是有的话,他们便觉我该选择了。然而那时,我以为他们不理解我,对我失去了信心,便把自己内心的委屈化成些许愤慨——或许自己仍是对的,然而何尝又不是错的?
城市,城市,逝去之前的爷爷,他,在我还是少年时候,并不主张我来到城市。他说不清他的理由,我却十多年来一直记在心里。
爷爷的形像,一生劳碌安然,在乡下,不争日与月,名与利。未坐过汽车,未见过火车飞机与轮船。他只有庄稼,只有村庄,只有家庭。相比之下,爷爷才拥有真正纯朴,真正善良,真正美好的人生。而我所有好的品质尽皆被都市所谓的文明浸蚀,只是自以为一切尚好。
我的内心何以向着虚空伸展,实为在都市之实在中排斥现实的种种有失纯朴公正的规则的反应。
二个月前父亲说:“我不想让你心高了,早点儿结婚吧。”
我视为不父亲对我的不理解,却忘却了我的生命源于他,也亦是他的精神与生命的化身。我既是我,也是他。然而我不能够是他,也无法全然做我自己。
人间万事流动幻变于稍然的停滞时,那停滞时分会使人茫茫然内心一片空荡。而梦是一种停滞,使人思考。
谁人的心不曾好强?强则自取其辱。能忍受那样的辱没,不正是诸多人的选择吗?理解一切并宽囿一切,这不是内心的广阔吗?
心是需要宽宏大量的,于人于己皆需如此。
虽说人可以不畏生死,然不畏生死也是对生命的不尊,是对亲人的不尊,对别人的,那怕是看似并无任何关系的人的不尊。
我梦见我的故乡,梦见打麦场上,我与父母三人在秋天,不知忙碌了一些什么。我们有对话,有不同意见。我感到他们自己感觉的我:想管着我却又管不着我,他们为此失望,但又永远对我怀着希望。他们大约希望我怕一些事物,珍重自己——似乎从城中来的我,是从一只巨大的猛兽的口腹中来。似乎只要我不满的心放下一切,随时就有可能消失——他们给了我生命,永远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啊。
却也梦见我熟悉的一些人,他们有的与我有一个祖宗,有的与我是儿时的玩伴,他们走在村庄,走在乡间的路上。在我的梦中,那样真实——似乎乡间的空气也能闻到,是那样的清洌,带着一种秋天露水的味道。
然而我,真正能回到故乡去生活吗?被城市已改变,这已成事实啊。
人生的选择,有时并不非以自己的意志所能转移——其实放下本就空空的一切,也如同在荒原感受一种空寂,尔后需要被填满一样。
过去一去不返。
漂泊的我的童年,在远离的故乡,而记忆中的故乡被刻画在心中。
诸多的人生道理,浸没在内心的泪水与生命的血液之中。
爱无疆,生有涯。在故乡,去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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