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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
城市里有很多单身的女人,没有房子的,都很想要找个有房子的男人。
我了解到,也有很多女人为了房子,嫁给了自己根本也谈不上真心爱的男人。如果说爱,她们爱的是那个男人有经济基础,有房子,可以让自己过上想过的日子。这样的女人,也有不少是把男人看透了的,他们觉得既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好男人,还不如找个条件好的。
说起来,有这样的想法的人也很正常。不过也难免自以为是了。
我有一个叫黄小松的朋友,以前没有房子,和同居了五年的女朋友分手了。不过,分手后没有多久他就买了房子。
有了房子之后,黄小松反而不想结婚了。原因有多方面的,最主要的是他忘不了女朋友。
女朋友叫商丽,在一家公司上班,一个月不到三千。这在北京还算不是真正的白领。不过比起那些没有工作的人来说,总算是好多了。
在不能证明爱情可以天长地久的城市里,黄小松也早就明白了物质比感情更可靠的道理。不过,商丽使他更加清楚这个现实。
城市的变化太快,这种变化就像是一场自然而然的欺骗,会使所有的人上当。这种变化也给人们的精神产生了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总觉得自己活得不如别人。
大街上有多少高楼,有多少名牌小轿车,有多高高档的消费场所呐,感觉中有钱的人也到处都是,当你感到那些人中没有自己,你会是什么感觉,你又该怎么想呢?
商丽就被这个现实改变了。
城市里有钱人多了,女人也越来越漂亮。
商丽也算是漂亮的,鼻子眼睛都长得恰到好处,嘴唇也性感。她是从农村考进大学的,有知识,有文化,身上又有着一种乡村女孩的质朴的气息,在有一些男人面前,又多了一份魅力。
黄小松的家是小县城的,父母是工人,没能给他留下在北京买房子的钱。在他和商丽同居的日子里,虽然他的父母也想着帮他们一把,希望他们早日结婚,可他们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黄小松在一家网站工作,还是个小主管,收入一个月有七八千,到是不低。不过,商丽的家庭条件不好,拖累了他。
商丽的父母身体都不好,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在读书。每个月给家中寄一千,给弟弟妹妹寄一千,她自己等于就没有生活费了。再加上中间父母动手术,有几万块,也是从黄小松那里拿的。
虽说自己家家庭条件不好,可商丽却一直不同意和黄小松在没有房子的情况下结婚。黄小松是爱着商丽的,他也一直在想着买房子,从几年前就想,到后来,房价一涨再涨,再想买就更买不起了。
黄小松的父母想早就儿抱孙子,给黄小松说的时候,黄小松就对商丽说。
商丽却说:“我答应过我妈要有了房子再结婚,这样我妈才放心。要是没有房子就结婚生孩子,我们经济上的压力不说,精神上的压力也会更大”
黄小松说:“咱可以先结婚,以后等条件好了再要孩子啊。”
“哪和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是没有不同,再等几年我倒无所谓,不是家里在摧吗?”
其实,商丽谈不上对黄小松多么有感情,她当时遇到黄小松,也是黄小松追得紧,她一时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而且自己家里又需要她有一个男朋友帮衬着点,也就和黄小松好了。
这一好就是五年。
要说感情,商丽对黄小松还是有感情的。因为黄小松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对她好,爱着她。
商丽的心不在黄小松的身上。在还没有她喜欢的男人出现时,黄小松也不过是她的一个驿站。
后来就有了,商丽的主管。那个男人长得帅气,而且事业有成,在商丽看来是有魅力的,他想嫁给那样的男人。但可惜的是人家早结婚了。
那个男人对商丽也有意思,不知不觉得,两个人就暧昧起来了。
商丽的母亲又要住院时,需要三万块的治疗费。在这件事上,她对黄小松说了。本来她想再次考验考验黄小松,可黄小松答应得很痛快。
在考验黄小松的时候,其实商丽已经准备好了两条路:
一条路是,由黄小松拿出那三万块的治疗费来。这个对于黄小松不成问题,因为商丽知道他已经存了有将近十万块了。
另一条路是,她和自己的主管好。那个已婚男人有钱,而且也是一个痛快人,也会拿给他。她会给他借10万,然后答应给她做情人——这并不需要明说。
没想到黄小松答应得那么爽快,这让商丽都觉得不好意思再考虑走第二条路。
不过,还是自己心里的喜欢占了上风,商丽觉得即便是给喜欢的男人当情人,也比和黄小黄在一起强。在喜欢的人和不太喜欢的人面前,心总是会倾响于喜欢的人。
更何况,那个男人也表示过,他和自己妻子没有什么感情,当初和妻子结婚,也不过是因为看上了妻子可以使他的事业有发展。为此,他放弃地自己爱的人。
其实,当男人什么都不缺少的时候,很容易就缺少爱情了。他的内心空虚,想找一个情人来填补他的感情生活,这也是自然的事。这种事在城市中也很平常。
商丽的女友告诉她说,其实这年月,男人和女人之间有什么真情?有什么真爱?就是有真情和真爱,也不过是以金钱和地位来做比较的,不信可以走着看,人人都会变得现实的。
女友还劝商丽说,如果你能放下你的那些传统思想,放下自己的所谓的人格尊严,凭着你的相貌,你要想活得多快活就有多快活!
那些话,商丽未必会赞同,可她也未必不会受影响。影响她的,也不见得就是女友的话,让她受影响的东西,物质的,文化的,自己的和别人的现实例子,多了去了。
商丽也想到,自己既然谈不上爱黄小松,也不想让他那么累了。如果不是自己,说不定黄小松早就能买上房,和一个女孩结婚生子了。
若说青春就像打一场战争,商丽也还想再给自己多留一些周旋的时间,争取获得更大的战果。
她给喜欢的男人当情人的理由也算充足,因为她母亲治病需要钱。虽说黄小松也可以出这个钱,可她已经不想再让他出了。
商丽没对黄小松说自己的第二条路,她只是说,这么多年了,她不想再让黄小松受拖累了。
黄小松说:“你说这话不是见外了吗,你家里有事,也等于是我家里的事啊。”
“但是我们没有结婚,我老在你这儿拿钱,于心不忍。”
“你有想法就直说,甭绕弯子。”
“我们分开吧。”
这么多年来,黄小松自己没有抽过一包好烟,也几乎没有自费进过一次高消费的饭店,甚至连电话都不舍得多给父母打。而且,他没有给商丽说的是,他的父亲身体也不好,要是去医院较真去看,也不知要花多少钱。他的父亲为了让他早日在北京买一套房子结婚,自己有病也扛着不去看。
听到商丽这么说,他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商丽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不过,这么多年来要是不是我爸妈的病,我弟弟妹妹,我们早就买了房子了。是我拖累了你,你可能觉得没关系,但我却觉得有关系。我有个朋友愿意借给我钱,多了也没有,我就还给你五万吧。虽说感情的账是算不清的,可我也真的不想再继续了……”
“商丽,你说,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如果你说是,那就算是吧。”
“什么时候看上的?”
“……”
“你别逼我!”黄小松从沙发上弹起来来,盯着商丽的眼睛,身子在颤。
商丽低下头,一句话不说。
要说人是矫情的,可能每个人都不会觉得。那一刻商丽忘记了自己的一切借口,只觉得自己活得特别无辜和委屈,眼里竟然盈满了泪水。
看到商丽流下眼泪,黄小松觉得好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再那样望着商丽,走到室子的一侧,点了支烟。
城市的发展和变化给了商丽一种暗示,她觉得人人都应该放弃自我,才能在城市之中找到自我;人只有变得像强盗一样,才能生活得更好。在城市中做强盗的人都是会伪装自己的,不明白这个道理的人永远都混不出来。
商丽觉得自己在城市中,在无法选择的家庭现实里,她是只任人宰割的羊。她不想做羊了,也不想要给同样是羊的黄小松做伴儿了。她想要变成一只狼,和像狼一样的男人在一起生活一段时间。
既然她的父母给了她漂亮脸蛋,而他们又总是生病住院,她就该充分利用起自身的资源,来过好自己的生活,也让自己的家里人过好。
感情不能当饭吃,不能当房子住。再说,她和黄小松也谈不上爱情,至少她在心里没有把黄小松真正当自己爱的人。她宁肯和一个有妇之夫在一起,因为他能给她爱的感觉。
黄小松从商丽的泪光中看出,她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退路,真的打算离他而去了。他觉得再留也没有什么意义。
后来,商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房子男人在单位附近给她租下了。从一个男人到另一个男人,商丽觉得自己新的生活开始了。男人倒是说话算话的,给了她一张卡,她给家里打了三万,还给了黄小松五万,这样卡上还有二万,加上自己的工资,够用上一阵子了。
真正和男人在一起了,商丽又觉得,自己也许真的错了。因为,虽说男人和自己的妻子没有感情,可妻子打来电话时,他却依然用亲昵的口气和言语回话。最初避着商丽,后来也不回避了。男人的解释是,一切为了孩子。
商丽通知黄小松说,钱已经打在他的卡上。
黄小松当时也没有说什么,他觉得自己没有力气说什么了。后来他倒是莫明地笑了,他觉得一切都挺可笑的。爱,什么叫爱呢?他到是爱着她,而她呢?同居了五年,说走就走了。而且,她走的理由还冠冕堂皇,说是不想拖累他了。
如果说,商丽不给他还那五万块,要分其实他也不是那种能说什么的人。倒是商丽还了他那五万块,倒让他觉得,商丽毕竟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黄小松在一个周末,去看了房子,很快就买订下了房子。
房子离上班的地方挺远,坐车需要二个多钟头。不过,黄小松在简单装修后还是搬了过去,他不想再继续住在原来的地方,那个地方他和商丽住了五年,继续在那儿他会失眠。
问题是,住进新房子之后,他还是失眠。
几年来,他一直希望能和商丽结婚。他都觉得自己从心里看好她了,也准备和她过上一辈子了,甚至在有了商丽之后,他都不再正眼瞧那些大街上的漂亮女人,一心想着工作和赚钱了。可是到头来商丽还是变了。
黄小松告诉自己所有的朋友,说自己买了房子,希望他们到家里来玩。他想通过和朋友在一起,忘记商丽。他怕那种一个人的感觉,想和朋友在一起喝喝酒,聊聊足球,度过那段难过的时间。
按揭买下的房子,每个月都还要供三千多,不过,这对于黄小松来说,这已经不是多大的问题。
半年过去了,有朋友张罗着给黄小松介绍对像,可黄小松并不感兴趣。他提不起兴趣。他觉得自己好像受了伤,还得需要一段时间来养。
他也打听到商丽是怎么回事儿了,但是知道得越多,他心里越是难过。不管商丽爱不爱他,可他觉得自己却是爱着商丽的。他总觉得商丽不是真心爱那个男人的。这样一想,他倒是真正相信了商丽所说的,不愿拖累他的话了。
有一次黄小松在他的那个小区散步时,遇到一个神经不大正常的女人。那个女人有点胖,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岁。都是秋天了,可她还穿着一件又脏又破的碎花裙子。
她来来回回地横穿马路,好像是找什么东西,有好几次差点被车撞着了。
黄小松担心她,就走过去拉她到路边。
可那个女人又会来来回回地横穿马路。
黄小松觉得那个女人像商丽,因此心里特别难过。他再次去把那个女人拉到路边。他问她,可女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子,也记不清自己的家了。
黄小松给那个女人买了一瓶水,几块蛋糕。
女人一边吃,一边对着黄小松傻笑。
女人吃完之后,黄小松带着那个女人去了派出所,他希望派出所能帮忙找到那个女人的家里人。
派出所里的一个小伙子见从女人口中问不出什么,便让黄小松回去,说只能等她的家里人来找了。
黄小松问:“要是她的家人一直找不到怎么办?为什么不能送精神病医院?”
“精神病医院也是给有钱的人开的,谁给她出钱?”
“政府啊!”
“政府要做的事情多着呢!”
黄小松不说话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管不了那么多。
毕竟,那个女人不是商丽。
第二天黄小松去上班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女人。
大约又过了一个周,黄小松听人说那个女人被一辆车给撞了,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黄小松的心里挺难过,他觉得那个死去的人好像是商丽。
黄小松就是在那种心情下打通商丽的手机的。
他对商丽说了那个神经有问题的女人,说她终于死了。说是那个女人让他想起商丽,然后给她打了电话。黄小松想对商丽说的是,他爱着她,对于过去,他不想知道太多,他只想在自己买来的房子里,能够和她结婚。
2007年6月写
2008年4月15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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