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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垂处度,烟就望中生。
喜欢这两句诗,不是因为写得好,是因为它刻在我的一件竹器上。
时时拿在手中把玩,摸得熟了,有了感情。
顺便也偏爱了柳树。
唐人元友直的句子。全诗我记不得。人家咏的是宫池柳,柳中贵胄,皇亲国戚。
我只能看些寻常柳色。身份虽然微贱,风姿未必便逊于它们宫墙中的同类。
塘边小堤,便有翠柳掩映。
小塘极小,不及麻布塘的四分之一。短堤几十米,约有垂柳三四棵。其中一棵长得高些。时值盛夏,别的柳树叶儿还浓,高些的这棵却差不多快要秃了。梢杪处柔枝细裸,只缀了几片黄叶。叶儿还浓的树上藏了知丫,知丫知丫地叫。快秃的这棵成了鸟的驿站,常有各种鸟儿在树上歇脚。
山鹪莺歇过,白头鹎歇过,灰喜鹊歇过,喜鹊偶尔也来歇过……为什么都选这棵树歇息,肯定有缘由,只是我不知道。
今天黄苇鳽也飞上柳梢头了。
罕见。
黄苇鳽本是胆小鬼,日常藏在荷底蒲脚,不肯露真容。偶然现身,也是一闪而没,难以捕捉。突然上高枝,而且消消停停不慌不忙梳理羽毛,并不理会路人,这就有悖常理。但不管怎样,它给了我为之写真的机会,不可错过。
也不会错过。
在塘边候了好多天,不就为了给它留个影吗。清晰的留不了,模糊的也行啊。前些天拍到它半藏在荷叶蒲草中的几只眼睛,就乐不可支。
都道黄苇鳽难拍,是真的。
今天难得它上柳树,运气来了。
常在塘边走,总会撞个狗屎运的。
细看是只鶵鳽,头上胎毛未褪,看来柳下不远处蒲丛中有它的窝。
清风徐来,荷花瓣噗噗坠落,花蕊中现出小小莲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