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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地铁晚开半小时,乘头班车去碰山雀晚了点,它们可能已经过境,飞到别处去了。因此打算睡个懒觉,不出门了。可天将放亮时还是习惯地睁开眼,人特别精神。揪身起床,去看天气情况。深蓝的天已经开始有了透明感,晨光析入,仅淡淡一抹,预示着又是个万里无云天。怎可辜负,于是决定还去梨园看看,哪怕在山雀出没的树下站站也好。能否碰到它们倒无所谓,毕竟那里有很爽很爽的晨风。
树下极静。偶尔鸟鸣三两声,是白头鹎和麻雀。现在对鸟鸣敏感,对鸟影也敏感。头上鸟儿振翅,地下鸟影一晃,立刻知道是谁飞了过去。飞过去的是灰喜鹊,还有山斑鸠。
小山雀如洒银屑的叫声到底没有响起,它们的小身影没有出现,果然是来过了,又飞走了。
几只白颊噪鹛过来闹了一阵,给了我拍照的机会。
这么蓝的天,这么好的能见度,可以拍到最清亮的鸟儿眼睛,不按几下快门可惜了。所以不管什么鸟儿出现都要对它拍一气。
准备早点回家的,看看过于早了点,去了湖边。
湖边也没什么。远处一只懒洋洋的白鹭。高天上偶尔夜鹭滑翔。几只黑水鸡撅着尾巴互相追逐。一只大水鸡带着小水鸡沿岸觅食。一湾荷花娇羞。倒是紫薇开得正好,红花,紫花,白花,皆垂在晨光里,各有各的好看。应该已经开了些日子,结了果子,此前竟没怎么留意。大熊蜂在花上出没,嗡嗡发声。碧水如琉璃,绿透了。风淡淡地香。
飞来一团黑影,落在瘦堤上。
没怎么在意。不是夜鹭的亚成鸟便是池鹭,意思不大。
它在堤上缓缓行走。今天没怎么动机器的我便用机器瞄它,看能不能勉强动一动。就肯定它决非没长大的夜鹭,更像一只池鹭。却比池鹭还要瘦小,而且没有那对白翅膀。它抿起的翅膀有花斑,让我想起山斑鸠。而且,毛色怎么有些绿啊,我喜欢的绿:水鸭色。
曾经想用水鸭色做一本书的封面,水鸭色打底,书名留白。没做成。也许以后还有机会。
回家将照片上电脑细看并请教行家,才知道这鹭儿它大名就叫绿鹭。
绿鹭,我想到的首先并非水禽,而是用绿幽灵巧雕的一件艺术品。
这鹭儿有个别名叫打鱼郎,还有个别名叫绿蓑鹭。
这两个名儿都好,都入得旧诗词,上得古画。
不知前人是否画过或者写过。
不管画没画过写没写过,这样想想就好,这念头古色古香的,让人愉快。
一只从没见过更没想过要去见它的绿色身影飞入我的机器中了。又是一个意外,又有意外之喜。
起心寻鸟以来,这样的意外常常发生,所以常有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