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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在夜幕深处轻啼。
好几天了。
每到初夏便这样啼叫,如此好几年。有一两年渐啼渐近,几乎到了窗前,终是没露面。大多数年份都这么远,隔山隔水的感觉。
其实哪有山水。市闾重重,所以遥迢。
清晨立在水边,看鹭,看鸭,看高树杪上鹊。是新出巢的幼鹊,登上最高枝,俯瞰人间,似乎志存高远。不过是在等待老鹊归来,给它带来好吃的虫子。
脑后杜鹃轻啼。
是一片水杉林,杜鹃应在林间,不过百把米距离,却仍然遥迢。那声音似乎穿透重重霾障方才送到我的耳边,筋疲力竭,仅存余韵而已。
想去寻它。一定是徒劳的。想想算了,不必真的去做。
目光追随一对掠水的燕子,低飞高翔,忽远忽近。猛的一只大鸟从高空飞过,伴着啼声。不正是杜鹃吗?来不及抓取,瞬间飞远了。就算抓着了也是一个模糊的影子。鸟从头上过,叫声仍缥缈,仿佛来自远方。
今日水麻树上仍聚着鸟儿。主要是灰喜鹊,一大群,闹喳喳而来,钻入树间便安静了,闷声大啖小红果儿。白头鹎与丝光椋鸟偶尔来啄两口。乌鸫也来了。末了还钻出一只白鹡鸰,让我抓个正着。
小翠也在。乌沉沉的天,拍它不容易。静止的还清晰,飞起来就模糊了。模糊了就模糊看,自己反正是喜欢的。
每天都期待,拍到鸟儿新姿,看到新的鸟儿。原来说活到这会儿已经没有期待了。岂知不然,小期待好多好多,小快活真不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