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文化 |
小鸫一大早就在青草地上散步。母鸫飞过来,它不怎么搭理,只顾玩自己的。它与母亲的疏离是件可以感知的事,亲热每天都在减退,我都看得出来。幼鸟渐渐离开母亲,从情感上日渐减少以至于彻底摒弃对它的依赖,也许是小动物的天性使然,更有利于它日后面对相对复杂的生活。旁观的我不必为之感伤,要为它喝彩。
看到我,它碎步走过来。
乌鸫会走,左右左。它旁边的灰喜鹊只会跳行。
它好像有点认识我了,走得很近才停下步子。不会太靠近,要有个安全距离。它偏着脑袋瞅我,当场表演泥里刨虫的把戏。真的刨到了虫子,伸脖子咽下去。原来刨虫子这么简单,可以不劳妈妈费心了。然后飞起来,歇到近处的一棵树上。
好像是棵樱花树。
我跟着它来到树下。我俩面面相觑。它有时看我,有时望天,听到母鸫的叫声还是会轻轻抖动身体,仿佛有所感觉。它将喙子在树皮上刮了两刮,刮去先前刨虫沾上的泥土,抖抖身体,弄得一身蓬松,开始梳理羽毛。胸脯,翅子,尾羽,一一梳理过来。伸出爪子挠痒痒,眼睛眯上,似乎十分享受。待一切料理停当,竟然唧溜溜开啭了,细细碎碎轻轻柔柔,婉转好听。小鸫真的长成一只大鸟了。会啭的鸟儿,都是天才,让这个世界美好。
和小鸫玩过瘾了,回家的路走得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