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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多钟,人就站在花树下了。
还是昨天那些棵粉嘟嘟的樱花树,抹了晨光,有点晶莹感,像是凝了雨露。雀子在花间咭咭呱呱,嘴里塞了花儿,叫声略有些含混。花儿繁稠看不到雀影,花枝摇动之处便是它们藏身的地方。摇动此起彼伏,看来雀子蛮多的。花瓣儿随着摇动一阵阵洒落,飘飘漾漾,甚感凄零。就在树下尽情沐那花瓣雨,感觉十分受用。
一个年轻人——其实也不年轻,有四十了,在我眼里年轻而已——举着手机拍花。忽儿放下手机,对我说,这花还能开几天啊,差不多了吧。凑到近前看看说,都长叶子了,长了叶子花就开不长了。叹口气说,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听到他的感叹,我笑了,说,你还蛮文艺。他嘻嘻笑。我说,什么不短暂,都短暂。这话可能有些沉重。他敛去笑容,望着花树发呆。
一会儿说,我跑步去。走了。
昨天其实已经打定主意作个收煞,今年到此为止,要看花明年再来。但今晨醒得太早,一骨碌爬起床看到天气还好就忍不住赶着地铁奔了过来。报有大雨,但那是午后的事,趁这半天好天气再来看一眼吧。于是醉在花荫里,不想回家。
下午果然大雷雨。那一坡繁花,雨打风吹去,不知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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