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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2009-06-08 12:17:24)
标签:

旅游

原创

新疆

喀什

塔县

马背水手

帕米尔

分类: 国内散记

    来到塔什库尔干这个只有一万人的县城,在帕米尔宾馆住下,迫不及待便去游览石头城和城边的阿拉尔金草滩。

    塔县的石头城,是古丝绸之路中道和南道的交汇点,在汉代是西域三十六国之一的蒲犁国的王城。唐朝统一西域后,这里设有政府机构。

    今天,王城不在,那高高山丘上,或断或续的城垣,到处石丘重叠,乱石成堆,在雪山下透着苍凉。你只有透过大致的轮廓,才可以推测当年大致的风采,想象清晨外边路上清亮的驼铃声清晰传来。

站在石头城上,远望雪山与草地,明亮的阳光使得远山奕奕生辉。内心骀荡,感觉渺小生命化入雄伟天地,感觉天高云淡,心境开阔。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寂寞苍凉的石头城上,没有任何人,除了远远望去似乎某位单身的母驴子,带着圆岩遮阳帽,小心地在上面摆弄着三角架。我和向兄便前去搭讪。我慢慢向上爬上去,却见它缓缓地从石头城向下走,一脸无辜的很不开心的样子。我问“来多久了”?她答兼反问:“没多久。你还去红旗拉普吗”?我兴高采烈地说:“去呀,明天早上去”。母驴子似乎显得更惆怅了,理都不理我,扭头匆匆从我身边走过。

    当时我郁闷得不行,一个疑似美女就这么一句话就从身边消失了,连搭讪都算不上成功。我觉得我的面相不是很凶恶啊,难道我长得很没有安全感?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后来,向兄和我分别出现高原反应以后,我才陡然明白过来。母驴子高原反应正厉害着,几乎坚持不下去了。本希望能够听到有人也和她一样不想往上继续行程,但一听说我还要去红旗拉普,就更郁闷了。

    一个游历者,目的地和美景就在几个小时车程之外,却心力已经无法支撑坚持走过去,那种苦,确实是足以扭曲美丽面容。那种失之交臂的遗憾,是一个游历者内心的伤。

    从石头城下来,走上十分钟,到了阿拉尔金草滩。

    草滩前的小路上,几个孩子在那里玩耍,欢快叫嚷声传来。草滩上,几个塔吉克大伙子围成一圈踢足球,不过这个足球是也可以用手打,属于足球排球混合体。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一位妇女带着一个不到两岁的婴孩儿,看着球飞来飞去,咯咯直笑,笑声清脆如铃。他们很开心。是的,很开心,且和祥。因和祥,而宁静。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我几次叫向兄下来,好好走走。但向兄已经逐渐蔫了下去,他把所有能穿的衣服穿上,蜷曲在车上,不肯下来了。我知道他的高原反应让他不够舒服,也就没有多说。自己扛着相机奔向草滩。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天气并不是太好,云层太厚以至于天阴阴的,远望石头城发暗没有光彩。我漫无目的地走着,慢慢等待着,仔细地观察着光线的变化。突然,云层象炸开了一样,明亮的阳光透过云层如倾盆大雨般倾泻在草滩上。远望石头城在光线的感染下,陡然鲜活。我赶紧举起相机,抓住这珍贵的光线。两分钟以后,云层合拢,大地似乎归于重新的渐渐暗去。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我就这样走着,觉得时间在停滞。这个世界,那随太阳起落而居息的生活,如此的简单,却传递着生活最为本原和最为本质的内容。也许,我们的现代世界将生活不断繁缛化以后,使得我们的眼睛都不敢再去相信生命的本质就是这样。我们追逐成功,因此成功地用欲望将心灵囚笼。而欲望的逐渐淡去澄清,是否会有水落石出后的清亮?是否可以让我们更清楚地抚摸生命的本质?那,快乐是不是更容易从岁月的厚尘中长出?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已经晚上十一点半了。我们开始往回走。往远处残阳如雪,点缀在雪山之巅。那每天最后的光线,那惜别的情怀,诱惑着我。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我对向兄和曾师傅说,你们先回宾馆,我还要去石头城上,拍到天黑尽。他们一路已经见识了我的疯狂与嚣张,笑笑也没说什么。记得似乎曾师傅笑着说,到了高原,不怕有高原反应,就怕有不正常反应。比如多数人都觉得头疼、胸闷、不舒服,但偶尔也有人觉得很兴奋。我没太在意。

    我加了一件衣服,背上三脚架,重新爬上石头城,已经是汗淋漓气吁吁。光线很快就要消失了,我需要抓紧。石头城上风很大,吹得必须在三脚架下加坠物才能够稳住。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此刻,周遭所有的景物,都被夕阳燃烧着,背后的雪山,下面的草滩,近处的树木。这似乎是一天中最后的时刻,而最后的辉煌,总是灿烂且温润。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凛凛风中,我默默看着远山的燃烧,在夕阳下的最后燃烧。如同看着生命的燃烧。那个时候,石头城上只有我一个人,整个天地之间似乎也只有我一个人,却没有任何恐惧和孤独,我觉到天地和我在一起,我在他们之中。我心甘情愿地化在他们之中。

    生命如同燃烧的一截木头,灼烧大火燃烧的炽热,最终一定逐渐被温和而坚定的最后燃烧所取代。只是当我们的生命无所选择地最后燃烧之时,是否能够有能力去装饰万物,温暖他人?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待得我回到宾馆,向兄已经睡下,看得出来,高原反应还是比较厉害的,身体不舒服,典型特征是头痛和全身发冷,只是他不多说,免得扰了我的兴奋。

    为了明天的红旗拉普,必须赶紧睡去。但那高原反应的头疼,让我始终无法沉睡。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我明显觉得没有休息好。只是想到以前在西藏的经历,也没太在意。

    一大早,我们先去边检站办理“前往界碑通行单”,然后出发,沿塔什库尔干河谷直上,向着红旗拉普,那海拔约5000米的地方。

    明显感觉到,海拔在不断升高,离雪线的位置越来越近。而高原上的塔吉克牧民村落,越来越稀疏,土地更见贫瘠,那偶尔的羊群也更干瘪,身上的毛也越来越缺乏光泽。据说当年唐三藏走在这条路上,从这里进入印度。他当然是为了求得真经,而我们只是求得美景。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经过一条分杈口,曾师傅告诉我们,向右转不到50公里,就是塔吉克斯坦,中亚五国之一。又过了一会儿,他指着远处一座山说,翻过去就是阿富汗,那目前战乱纷纷的世界乱象焦点。

    而前面,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就要到达巴基斯坦的边境。

    行走在这样的地方,是能够深刻体会在海洋世纪以前的农业社会和游牧社会,中国是如何与拉锯般不稳定的欧亚大陆隔离开的。没有在过去自汉朝以后两千多年总体对西域的控制,中国如何能够成为唯一延续几千年并基本保持故有地域的国家?我大概能够理解,为什么在文明史的研究中,很多西方学者将古代中国看作“陆地岛国”。中国周边的地势使它从任何方向都很难接近,只有少数地方能够进入中国。这些坚固外壳包容并保护着中国。这些坚硬的外壳,往往都由少数民族居住,形成为历史上的缓冲地带和防御边界。而防御边界的重要作用在于,为敌对方的大规模进入设定了后勤补给的不可能性。有了这些基本的中国地缘政治概念,你就明白为什么西方如此热衷于支持藏疆分离分子,也明白那些美丽谎言下的实质。

    车向上行进,快到红旗拉普了,而我们已经在雪线以上了。雪山已经似乎近在咫尺。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远望,雪山连连。那天的天气只能算多云,没有明亮阳光撒在雪山,但高海拔的雪山连着满山雪花,楚楚动人。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约两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边防哨所,办完必要手续后,一位武警战士钻进我们的车。他必须陪我们前往界碑,并和我们一起回来。呵呵,保证我们不潜逃国界,保证我们不做和旅游无关的事情。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大概五分钟后,我们到达了达红其拉甫红色界碑。中国的界碑上是巨大的红色国徽,而几步远外的巴基斯坦界碑上,却是巨大的绿色国徽。写到这里查看照片,发觉所有的界碑照片旁边都有我或者向兄的光辉形象,裁剪后又不好看,干脆就不上这个照片了。

    我很兴奋,全然忘记这在海拔4950的地方。说实话,很冷,我端相机的手一会儿就僵了。但我必须用它,用定格的快门,表达着我对所见万物的理解方式。

    看资料的时候说有大胡子巴基斯坦军人,结果我看见的结果是,对方边界空无一人。他们告诉我说,太冷了,他们躲着睡觉呢。在哪里睡觉?我四处张望试图找到建筑,但空无一物。曾师傅手一指,远处有一个白色的、似乎是充气的象神州五号飞船回收仓一样的东西。由于太小,又淹没在白雪皑皑之中,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曾师傅说那是中国援助对方的。

    我左看看,又看看,兴奋又愉悦。一生中很少有时候置身于如此冰雪世界里,它给了我足够的震撼和力量感,我的张望,其实是对这种抵到心口的力量的咀嚼和回味。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注图:向左看的中国境内风光)

    向左看是中国境内风光。光线走向的原因,有些小逆光。向右看是巴基斯坦境内风光,顺光,所以白雪亮丽。

    在海拔约五千的地方,赏雪山风光,那种成就感骀荡于心。嚣张之处,干脆走到巴基斯坦一边,散散步,让自己的身影印在巴基斯坦的土地上。

五月新疆——帕米尔高原行走(二)

                          (注图:向右看的巴基斯坦境内风光)

    那位陪同或者监控我们的武警战士,终于也忍不住寒冷了,直截了当对我的得意进行了垂直打击,严厉地催促赶紧下去。我很不情愿地再次登上了车。

    上车往回走不久,就开始觉得心里不舒服。我想着,也许坚持一会儿,等海拔低一点就好了。但直到塔县,这种不强烈的不舒服感也没消失,我只咬着牙坚持。终于,在塔县宾馆吃午饭的时候,在牦牛肉端上来以后,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宾馆塔吉克美女服务员面前,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他姥姥的,连昨天喝的茶都吐了。

    车继续往喀什方向走,来的时候的张狂嚣张,统统不见了。我蔫蔫地躺在车里,头昏昏沉沉,身体越来越软,脑子越来越迷糊。似乎是开始低烧了。我将所有的衣服穿上,还是觉得冷。我貌似的坚强就是不断地说着大话,以支撑自己,但逐渐脑子的意识似乎在漂移开,以至于到后来我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而向兄与曾师傅说的话,似乎听见了,又觉得那么遥远,如同从雪山上传过来。

    曾经有过的在西藏的高原经历让我不够谨慎,对美景的投入和陶醉让我忽略了自己身体的反应,通过镜头搭成的路将自己融入高阔天地的强烈愿望使我在高原之地东奔西走、从而透支了体力,高原头疼的反应也使得没休息好从而抵抗能力大大下降。行走于帕米尔高原、感受天地的亢奋本一直撑着自己,但在到达目的地红旗拉普下来后,人的精神开始松弛下来,于是身体便走向了它本来该有的反应,甚至由于提前透支,走向了更恶化的状态。

    向兄是考虑别人多过自己的人,一路难为他了。到了喀什已经是下午8点,向兄首先着急地上药店买了伤风感冒冲剂让我服下。我为了显示自己雄风未倒,叫嚷着要吃架子肉,而当向兄把架子肉弄来的时候,我却虚弱得无力地将头放在了饭桌上,结果又是颗粒未进。我们预定的是晚上11点飞乌鲁木齐,但直到9点多,还是没有任何好转迹象。发着烧,还不敢去医院。当时猪流感正闹得人心惶惶,怕医院已经严防严控,也担心机场有体温检测,人家一听来自北京的同志有发热症状,就弄去强制隔离一周。

    最后曾师傅找了个街头诊所,量了体温有些发烧,然后就要输液。哪里还有时间输液啊,于是改吃药,一股脑地和感冒发烧消炎有关的药,不管是否对症全开出来了,差点脑白金都开出来了。幸亏向兄的夫人是医生,平时耳濡目染也懂三分医,挑了其中伤风发烧的药服下,然后赶紧前往机场。

    还真神了,直到去往机场的路上还是蔫得要倒下,脚步一跨进机场大厅,突然感觉到力气从内心深处慢慢重新走了出来,脑子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清醒起来。难道是身体与风寒斗争了十个小时终于在这一刻分出了胜负?还是我中国人民面对发热症状群防群控的威力彻底威慑了肆虐的病毒?

    而我回想那过程中的感受,似乎都忘记了,只记得人,终于也有时候完全不属于自己,而近在咫尺朋友的话,就如同从遥远雪山之巅天国传来的那种生命体验,成为我终生难忘的情景。

    还有,就是那雪山,那牧民村庄,那草滩,那夕阳黄金的燃烧。。。。。

    它们,时隐时现,忽远忽近,成为我无法忘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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