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孟夏,窗外的那一笼青青翠竹总是绿的腻人。
已经很久没坐在电脑前写点什么东西了,清晨,冲了杯咖啡,坐在电脑旁,开始思索着写着即将呈现眼前的文字。
这篇文字的第一个名字,应该叫死水微澜,这是这几天的感悟的即兴词汇,不过终究觉得不是太妥帖,于是用了这个闻一多先生曾经用过的词汇,涟漪来表达。
张恨水的死水微澜,很精彩。如果深读或者深思,我们当发现作者那深深的绝望里面,蕴含的强大而又渺小的希望之花,实在坚韧。
普通人总会有普通人的感悟和情怀。思想者也逃不出自己铸就的篱笆!
对于今天的社会,我内心的不安其实持续了很长的时间。尽管这里会有略带嘲讽的杞人忧天之惑。
大凡盛世,经历了一甲子春秋以后,总会伴随一些巨大的故事开始出现。尽管他们不会改变盛世的现状,但却会加速盛世的衰亡。比如大清帝国的衰退其实是从雍正大帝瞑目以后就开始了,不管乾隆爷给了这个世界多少光辉的普照,但那仅仅只是秉承雍正的遗荫而已。
如果我们熟读中国史,你就一定会发现五千年的中国史,其实只是几个字,财富不均均财富。因为在旧时,土地是典型的财富代表,因此中国历史也可以说是土地不均均土地的这样一段历史。
如果我们在细读历史,我们会发现我们这个民族,或许因为太过昌盛,繁衍能力太过强大,民众数量从来太过繁茂,所以,近代中国富人口头里常冒出一些诸如三只腿的狗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的恶俗词汇。这是一个不讲究尊重和欣赏的民族。讲的只是权势,地位,金钱。尽管我们的文明可以用超文明来定义,但实在的是,我们的礼仪与规则与动物世界不出二则。
基于工作关系,认识了一位中国人,留美以后接受了西方现实的人道主义观点和人文主义观点。这位在中国思想与美国人思想的漩涡中挣扎的中国人矛盾的心态,深深的困扰着我自己。他是一位哲学博士,自己反倒是能从这种矛盾中超脱出来,尽管行为夹杂着矛盾,但思想却不如此。
原本,我很想愤怒的抨击那些当今的经济政策,但想一想,如果换做另外一茬人上去制定政策,也不会改变今天的结果。鲁迅的中国人围观外国人屠杀中国人的场景,换个思维和角度,即比比皆是,没有人去同情那些被屠杀的同胞。即便被杀者换成围观者,他依然会去围观。这才是这个民族更深的悲哀。
所以,尽管我深深的为今天的经济决策的所不安,但其实这并不悲哀。
前几天,我冲口而出的一句话,这几天一直在自己大脑里萦绕。“还有比27岁的购房者更年轻的傻瓜购房者么?”首先要说的是,我的确无意贬损年轻的购房者。但我们的经济政策,总在击鼓传花,从社会学的角度,我们会发现这个数字很不安,即中国刚需置业的购房群体平均年龄27!如果一个人,7岁开始读书,16年的读书生涯,23岁进入社会,在23—27的这个阶段,收入的分布,无论用什么样的函数,可能你都解不出这样苦涩的购房方程式。我们做个假设,比他年长5岁的人,也和他一样的年龄购房,现在市场发生萧条,房价降一半,年长者毫发无损,年幼者净负债50%以上。如果此时房地产的鼓声停止,结果会是什么呢,市场一片死寂。
我们的微型企业政策呢?鼓励一帮不太具备创业的人,带着已有的储蓄进入到创业市场,当然这个市场也有活着的概率,但从大数定律来看,他们大多数都会成为这个政策的殉葬品,或许他们曾经是中产,至少也或者是白领,但当他们再次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可能不只有创业的经验的财富,还有负债的悲哀。
也许我们这个社会压根就不再讲究伦理秩序和道德责任。我们总是给了强势者更多的特权和优惠。在我们的经济领域中,无风险的部门几乎是国营部门的殿堂,不信你看看那些垄断部门都是些什么部门。其次当某个部门出现风险的时候,开始鼓励民企进入,这就如我们眼前的铁路市场;更或者在市场即将产生风险的时候,强制那些国营企业退出,比如房地产市场,那个只有16家央企能做地产的政策,恨难说是对房地产市场的维护,更准确的说,是对那些技术不熟悉,规则不熟悉的央企的一种保护。再往下就是我们今天的限购政策,这到底是对穷人的保护还是对富裕的人的保护?
我们的规则,总是把相对弱势的群体推向风险的前台,相对强势的群体在后面观察和监测,一旦发现任何方向的变化,可以将前台的牺牲的胜利化为己有。当你看到政策以开恩式的允许某项政策壁垒的消除的时候,在你欢呼雀跃的时候,冷静一想,其实何尝不是已有强势群体黔驴技穷而把后来进入者推向风险的最前沿的一种绝妙的构思。
历史总有一天会大白天下的,今天我们终于知道了洪秀全基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的时候,那些当年为他摇旗呐喊卖命的穷人的悲悯何其可悲可怜,反倒是吴三桂让人嘘嘘。
看过柏杨的书籍与李宗吾的厚黑学的人,一定会深深的认同中国酱缸文化的本质。中国社会从来不出产清高者或者道德圣人,中华文化的本质就是将这个社会的每一个人都染成一身污秽,因此大家都可以相互据此为把柄,然后上演彼此间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最后历史书写成王败寇的英雄与草寇的传奇。
因此大凡在中国社会,显示出濯清涟而不妖者,往往都是那些污秽里的顶尖人才。白莲教,洪秀全,当然还有更多人可以为此做上准确的注解。
在中国,任何哲学和思想,都会沦为某种工具,无论是人文学科还是自然学科,最后充其量不过是一种强者驾驭弱者的手段而已。
生而平等,在中国永远只能是幻想,虚幻缥缈的云山雾雨。
黄河源头的泥沙滚滚到入海的时候已经变得清澈,这或者是和谐一词的最为清澈的注解。
从长久来看,人总是要死的,这成了中国社会劝诫的最佳语句。不争为之争,这句话比那一句更让我们耳熟。
抬头又看到了窗外的竹,腻人茂密,腻人的绿,这其实或许有些像我们今天的社会的背景与笔者此时的心情,无中生有的呻吟与不合时宜的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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