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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悬疑《木面》(三十九)

(2007-02-28 19:19:18)

苏幕遮夜半告辞离寺。还是由知客僧领着从山门出寺。他跨上马背,回首望了望夜色中更显庄严的少林寺,双腿一挟马肚,沿着开阔大道绝尘而去。这匹快马是金二先生骑乘着自扬州逃亡而归的上等良驹,虽然不是一日千里,但其速度也煞是惊人,不出一袋烟的工夫居然已经远去二十多里地。苏幕遮人在马上,心中颇不平静,一连串扑朔迷离的血案正逐渐揭开谜底,只是这谜底是否能够印证他心中的谜团,还是个难以确定的未知。苏幕遮远眺着这满天星光与远处地平线的交汇处,想到洛阳城中那些朋友们,不由心中温暖,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挥鞭在马臀上轻敲一记,马儿愈发奋起四蹄,踏着夜霜奔腾如风。

就在苏幕遮离开少林寺返回洛阳的途中,发生了他起初意想不到的变故。在登封官道上,天色渐明时,有一辆豪华马车缓缓行驶于路旁,逆向而来。车上驾驭者头戴斗笠,身披麻衣,面无表情地远远注视着苏幕遮。苏幕遮心下稍有诧异,但未带马缰,纵马与其交错而过。又往前数里,还是一辆豪华马车,驾车者同样也是斗笠麻衣,双目死死睥睨着苏幕遮。苏幕遮还是策马飞奔,如此这般,一连过了六七辆这样外形诡异的马车,双方都是各走各路,互不打扰。但是,到了第八辆马车来到面前时,形势发生变化了。那辆马车并未如前几辆那般慢速前行,而是老远就停在路边一棵高大的槐树下,静候着苏幕遮的到来。

苏幕遮本想继续赶路,不加理睬。可是那驾车人先行下车,一步步走到大道中央,拦住了去路。苏幕遮勒马停下,看看拦车之人,没有出声。那人伸出手臂,朝马车方向示意道:“我家主人在车上恭候多时,请下马一叙”。苏幕遮跳下马,将缰绳往这麻衣人手中一扔,转身走向那辆马车。初升的日影照射在这华美丝织的帷幕上,隐约透出里面的人影。苏幕遮来到马前,笑问道:“车中是哪位旧相识?咱们竟在这么个陌生之所不期而遇了”。

车中人轻笑一声,轻启帷幕。苏幕遮定睛瞧去,竟是一位不久前还曾见过一面的老相识-前金夫人向绵绵。此时的向绵绵早已不复在金府的主妇装束,回复了当初在浮萍山庄邂逅时的宫装衣着,一派过分繁饰的富贵妆扮。苏幕遮看着颇有点儿好笑,说:“今日你本该去洛阳金府找寻柳如风的,我猜他今日是唐人的胡服燕翼装,看样子正好和你般配”。向绵绵脸色一沉,道:“好个苏幕遮,死到临头还敢油嘴滑舌,麻衣力士,替我擒下此人”!

三尺外正替苏幕遮执马鞭的麻衣人听得她下令,立即丢下马缰大踏步过来,毫不犹豫地上前就是一掌。苏幕遮有心要试试这麻衣人的实力,未加闪避,同样也是一掌迎来。两掌相交,发出一声闷响。麻衣人退后一步,苏幕遮长袖飘飘,一副意定神闲的样子,看似赢了,实质上心底暗暗吃惊。这麻衣人掌力之古怪,自己行走江湖以来从未见识过。居然能在自身掌力不济的情形下变为锐利的指力,透骨而发。若不是苏幕遮气凝衣袖抵住,怕已经着了他的招。

向绵绵见麻衣人场面落了下风,便怒声喝道:“退下”!自己身形飘起亲自出手来攻。苏幕遮不敢大意,足下有如涂抹了牛油一般,在这块荒草连绵的地面上曲折自如地滑行。向绵绵身在半空,仿佛蝴蝶般翩翩飞翔,双掌凌空每一击都直奔要害处而去。苏幕遮或闪让或接触,以动应动。远远望去,这两人的打斗极是好看,一如鸟兔游戏。麻衣人注目以观,竟似看得痴了一般。

向绵绵一轮攻势结束,袖中长带笔直射出缠住马车,身形借力飘回冉冉落下。苏幕遮微笑道:“咱们相识多时,并未知你武功深浅究竟,今日看来,果然是不同凡响”!向绵绵冷冷道:“你还以为我是像在浮萍山庄时那般好欺吗”?苏幕遮面带微笑,合手略作一礼,头也不回平空倒跃上马,操起垂落的缰绳,驱马离去。向绵绵坐于马车中,一脸的奇异表情笑道:“傻瓜,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竟自来”。说罢,似是心有不甘,掉头目送这一人一骑的背影在大道上渐行渐远。

苏幕遮并未听到向绵绵在马车上所说的那句话,只是觉着今天之事透着怪异,不想再作停留。他抬头望望前面旷野中一片萧瑟的树林,心底暗生戒备。放缓了速度靠近过去,准备待马渐入林中之际催鞭加速,意欲穿过这块横曳于大道上的障碍。但是,随后发生的变故迫使他不得不弃马而行。就在他扬鞭跃马穿林疾行时,两根紧绷得笔直的绊马索突地从地下弹起,一根拦马,一根拦人。急促之间,苏幕遮飞身飘离马背,张开双臂握住上面交错的树枝。那匹快马却是躲不开伏击,失蹄摔倒,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

苏幕遮悬在枝头,一眼便看见前方四五丈外有一人傲然伫立于树顶,青衣长袍,脸罩木面。竟似等候已久的样子。苏幕遮双臂一振,身体垂直上升了数尺,也是站立到树冠之上,与此人遥遥相对。那青衣木面人精光闪烁的双眼透过面具的孔隙上下打量他几眼,发出嘶哑的声音道:“你便是那个江湖上传言的浪荡公子、风流侠盗”?苏幕遮闻言,笑道:“苏某在江湖上的名声一向毁誉参半,只是个率意真性情之人而已,比不上有些龌龊之辈来去间都要以面具遮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那木面人听了此言,竟也不恼,哈哈一笑道:“吾辈图谋大事,岂能拘此小节,不过有时候倒也羡慕于你,无拘无束、放任自流”,说到这里,他稍稍叹口气说:“若非利害交关,我本欲放过你,可是为大事计,某家今日不得不先行铲除掉你,以绝后患”。

木面人徐步踏枝而来,足下内力沉稳收发自如,竟是如履平地一般。苏幕遮纹丝不动,观察着这木面人的轻功路数,心下不禁生疑。正疑惑间,木面人已到眼前,伸指点出速度不快却挟着劲风。苏幕遮并未催动身形,配合着对方出击的节奏和速度,也是如履平地般后退。两人的指尖和身体的距离不过尺余,木面人口中咄地出声,内力竟是透指而出,锐利如剑般射向苏幕遮。苏幕遮弯腰后跃,恰如一个后翻筋斗似的躲过这无形内力,但衣袖竟是被击穿出一个圆圆的指孔。他脑海中陡然闪起一个念头来:剑气!不容他多想,木面人指力犹似充沛,又是隔空一点。苏幕遮的肩头中招,贯通前后。他大叫一声,翻身掉下树去。但是他人未着地,便挨着荒草斜斜掠起,利箭一般穿林而去。木面人跳下树来,见地上一串血迹,不由冷笑几声紧追其后。

苏幕遮没有离开这片占地规模巨大的树林,沿着大道逃逸,而是索性埋头冲进了林子深处。他一边迅速点穴封住伤口,一边疾凤般在树丛中东拐西绕。与此同时,他每奔至一个方向,便脱下一件衣物凭枝挂起,远远瞧去仿佛活人一样临风招摇。一圈下来,林中竟似多了三四个衣色各异的活人潜伏于数处。木面人寻着一个蓝衣人的踪影,纵身赶到,凌空一指。那件蓝衣破空飞起,在阳光下起伏不定。他一把扯过,见是伪装不禁怒哼一声,几下撕为碎片,漫天抛去。如此这般,木面人在密林深处接连扑空,捕捉在手的只是衣物而已。真正的苏幕遮仅着贴身小衣,早已跃上树顶,朝着一个令人意料之外的地方疾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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