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钰杰文选》 |
作品一:《一直泡在铁狮子坟的猫》
日光最先亲吻的是高大建筑物上的避雷针,大学校园里的人们大都起得晚,看不到阳光照耀避雷针时的熠熠生辉。即使那些晨练的,也以老大妈、老大爷居多,一生的劳累早已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没有欣赏那玩意儿的闲情。当然,避雷针自个儿也不会因为最先得到太阳的关爱而舞动歌唱起来。它就那样,一如既往地傻傻立在那儿,不动声色。
阳光第二宠幸的,是学校里的大钟。大钟的指针有气无力地走着,时间在此刻变得可贵而又一分不值,无人关心它是否还准确,但大家又都死死坚守着自己的那份清晨的甜梦。大学的清晨就是这样,日头出得不算晚,大家看不到。不是大家看不到,是因为没有清晨打鸣的鸡,也不能怪这个,虽然大家都有了闹钟,晚睡的人仍然醒不来,听不到。
现在的人们还在回忆昨夜的幸福吧,昨夜,大家都零零散散地分布在一个个格子里,聊天、喝茶、打牌、看球赛、写论文,夜深了……
铁狮子坟的夏日清晨,静得像一片云雾,一朵朵看不见梦的云朵从一个个窗子里飘飞出去,一圈,一圈,一朵,一朵,交织起来。
宿舍楼的地下室通气口里,有一只懒猫,今天出奇地早早醒来。他臃肿肥大的身躯懒得动弹,然而双眼却在打量着他视线范围内的一切。他早些年见过麦苗的,两三年前,他还在乡下,那儿有他的少年,记忆中那儿是一马平川的原野,矮矮的房屋,袅袅的炊烟。这个时候,好多人都起来了,隔壁二子他二大爷家的牛早该出来了,那个大家伙总会走过二子他们家门口,到小溪边饮水。每次走过二子家门口,二子他们家的那条坏狗都欺负他,不过还好,那坏蛋总是被一条铁链子拴着。听其他人说,那条狗来自城市,是二子一次进城归来时,用一块骨头引回来的。
太阳一杆子高的时候,学校的林荫道上开来一辆车,慢慢悠悠,清理街道。马达声很温和地带动地面跟着颤抖,懒猫感到阵阵抖动,痒痒的很舒服。他又闭上了眼……他没有概念。应该说,他已经没有了概念。
每到麦子绿油油的时候,他和三毛、大黑都会到地里找田鼠,现在想起来,那玩意儿挺恶心的,也不好吃,不过到底什么味道现在也想不起来了。苗圃里的草青青的,像绿油油的麦苗。脑海里突然间产生一个问号:“现在的麦子会是什么样了呢?”
文/王钰杰,登载于《北京师范大学校报》,被新闻中心网络,新华网,中国教育报,天山网等转载
作品二:《分手祝福》
文/沙摩魅晷
夕阳在我身后,
载来满天星斗,
播撒跳动的音符,
为你深深祝福。
无边夜空如水,
我伸出双手,
不是希望紧握,
只是为你守护。
作品三:《是谁?写给端午》文/沙摩魅晷
是谁,
曾经在山长水阔的年华里徘徊?
又是谁,
做了黑暗中洞穿遥远的灯盏?
记忆中我来过这地方,那时的我,穿着战袍,骑跨月光。那时的你,带着楚简,满腹诗章。是否还记得我们穿过高大宫殿时偶尔的会意点头?是否还记得我们在山间溪畔的饮酒诗唱?是否还记得你仰首问苍穹时那洪钟般的声声回响?
岁月风尘,逝水流长。那一天你的不辞而别,至今都让我难忘,也让后人难忘。在你绝望的那一刻,你选者了那片水域,用最无奈的方式,向世人展示了人间最孤独的孤独,用血肉身躯撞击出最后的回响,当水花渐渐平息,我知道再也见不到你的容貌,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除了记忆中那株株香兰,就只剩下了你的思想。你去了,在那年那月……走得那样的匆忙。
记忆有时是最不稳定的思维状态,一时间准确无疑,一瞬间又飘忽不定。记得你离开时的那天早上下了点细细的雨,也似乎在中午出现了火辣辣的丹阳,乡间小阡陌上到处都是找寻你的脚步,镇上到处流传关于你的消息。更多同僚和我一样站在岸边发呆,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事情会变成什么一个模样。我看着船工们在拼命的打捞寻找,看到他们晶莹的汗珠和水花碰撞,晶莹透亮泛着光芒。混沌间,似乎听到你的声音,你说你去的很安详,你说你很解脱,你说你希望被人们遗忘,你说千年以后的子孙会理解你的思想,你让我回家去,我当时听了你的话。转身,离开……
到那时,我也彻底的离开了我心爱的月光战马,离开了我最亲近的古国家乡,随着那条没有尽头的路走啊走,离开了身后的那片风雨之地,走向洪荒和凄凉。道路上,是坎坎坷坷的心酸,我还记得,我最后一次倒下时,倒在一株将要枯死的兰旁,火辣辣的阳光照在我虚弱的身上,我想伸手去抓住什么?一切在我眼前变成了紫黑色,慢慢的再也没有了光亮。我还没有弄明白方向,又怎能心甘瞑目?我不心甘呀,在漆黑的世界里寻找着后人的方向。
在生命之水的最后一滴将要耗尽之时,我又一次见到了你的容貌,明白了你的用心之良。你说:怀念的不仅仅是怀念,死亡的也不仅仅是死亡!
五百年中到底有多少个岁月的轮回?千年已过,岁月沧芒。今世的你又在何方?
又逢五月,人们又开始了怀念,我明白你的意思,怀念的不仅仅是怀念,死亡的也不仅仅是死亡。现世之中,你是谁?胳臂挽着艳花?身上穿着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