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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女的“黑名单”
——我在派出所的日子之:出租屋(二)
出了卖菜人家,又去了“按摩女”的屋子。“按摩女”仍不在。想想,傍晚也该人家上班了呢,明天再说吧。
有一天,我一个同学从外地来了。正在陪他喝酒,派出所通知我,在我的管区发现了一具女尸。我的头“嗡”的就大了。
赶到发现尸体的地点,就在老张的出租屋内,“按摩女”租的那间。
局领导和刑警都到了,问我基本情况,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其实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按摩女”,她的资料,仅限于登记暂住时的内容。
老张夫妇很肯定地说,这个死者就是“按摩女”。因为已经超过交房租的日子有好多天了,一直也没见到人,老张的老伴叨唠了几次,再不交房租,就租给别人。今天刚好有个男的来找她,说菊(按摩女的名字)是他的女朋友,已经失踪几天了,知道她在这里租了一间屋子,过来看看。当时门上有一把明锁,就当着大家的面撬开。房间里没有生炉子,很冷,没见屋子里有人。可是,床上被子凌乱,菊的棉衣挂在门后,桌子上还有一瓶没有喝完的绿茶。再找,看见床边有一只鞋,胡乱地扔在那里,就掀开搭下来的床单,却见菊趴在床下,早已经死了。据说,手机不见了,身上也没钱,倒是在棉衣口袋里有一些零钱。
作为管区民警,我自然要参加排查,尤其对菊的社会关系。
从她屈指可数的几个电话号码开始,雪球越滚越大,涉及的人也越来越多。她的情况慢慢清晰起来。原来,菊已经40多岁了,来新疆也有很多年,有个儿子在北京上大学,丈夫仍在老家守着几亩地。从她的经济往来看,经常给儿子汇钱,但给丈夫则很少。说是从事按摩,实际上,按摩室只是一个“平台”。那位发现她尸体的男人是个包工头,很喜欢菊做的饭,为她租了一套楼房,隔三岔五来住一天。可是满足不了她儿子的花费,也满足不了她的日常开销,所以,她又租了这么一间屋子,专门“做生意”用。
我把老张狠狠批了一顿。我不相信他对菊的情况一点不了解,特别是,老张家里人进出自己的房间,必须经过这间出租屋的门口。菊有这么多的“客户”,怎么可能没有异常?
她的丈夫前来处理后事,拿到骨灰盒,一刻也没有停留,就返回老家。她的儿子没有露面。许是功课紧张?
有意思的是,调查她的社会关系,竟然让很多人感到惶恐。牵扯的近200人,年轻的十七八岁,年龄大的已经超过古稀。有些人我们还比较熟悉,有些呢甚至是朋友的父亲。我们有纪律,当然不能透露这些情况,可见了这些人,就忍不住浮想联翩。后来,在街上看人,也老琢磨,这个人像是个正人君子,谁知道背后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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