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产部工作月余,然后离开,虽然在那里呆的时间较短,但感概颇多,一直想写,却一直懒于提笔。
讲一个郁均剑的故事,是他在新民晚报开的专栏上写的。有一次,郁均剑到一个海岛的基层部队演出慰问官兵,有一个战士唱了两首歌,然后毕恭毕敬地请求郁均剑指导。这个战士的嗓音极好,功底也很不错,在郁均剑看来,这个战士的唱歌在他之上。郁均剑不觉感概良多,直感命运弄人。
这个故事给我印象颇深,也使我时时提醒自己,人与人之间的个体能力差异并不太大,差异最大的是每个人的机遇和命运。不管你现在取得再大的成绩,那不一定就是你辛劳打拼和独到能力的功劳。比我们更有能力,比我们更为艰辛,但却活得远远不如我们的人太多。所以,我们得感谢命运的垂青,以及永远抱有一颗对所有帮助过自己的人的感恩之心。
去房产部之前,只知道房产部缺写手。可能是晚报存在的一种风气,新闻部与专刊的人互相之间会有很多的看不起,我也在不自觉中沾染了这种风气。我是抱着房产部“缺写手”这样一种看法和心态到的房产。事实上,房产部给了我很多意外,缺写手,并不等于没有写手,只是写手暂时不够罢了。
房产部的写手普遍文笔好,思路清晰,知识面也广,他们对不同文体的写作把握很好,成都晚报写财经新闻写得最好的部门,不在新闻部,而是在房产部。房产部的记者,在我看来个个都是全才,评论、散文、新闻、软文样样都会做得很好。他们中绝大多数的写手记者,并不如我以前想像的那样,有广告费可以拿,他们大多数没有广告。同为报社的记者,他们会付出比新闻部记者更大的代价,也更为艰辛。我不知道报社为什么对专刊的记者不派车,房产部一位很可爱的女记者,曾经在一天的时间内,坐公共汽车到温江采访,然后再坐公共汽车到龙泉,然后再回到成都,我不知道她中间要转多少次车,这在我是不可想像的事情。但这位女记者不仅做到了,完成了所有的采访,还在次日凌晨把所有稿子完成。但是,不管加多少的班,不管是大假工作,还是在普通的周末工作,或者是深夜的工作,他们都没有一分钱的补助,也不会有加分。
房产部的每一个写手级别的记者,都比我做得好,文笔也并不逊色于我,但他们的收入却远远会低于我做新闻记者时的收入。房产部的稿件,一般来说,一个版也就3分左右。我觉得这不是很公平。他们每写一个版,并不如新闻记者那般单纯,他们得不断地采访,在策划之初便与策划人员一起进行策划,参与很多前期和后期的杂务,稿子写完以后,修改也颇大,不仅在责编和编辑这个关口要改稿,还要通过房产公司的关口,有时一篇稿子的修改可以多达四、五次。所以,在房产做一篇稿子的周期是相当长的。我个人觉得,他们的付出,其实与收获不太成正比。
很欣赏房产部记者编辑的敬业精神,即便是房产部的美女,也是相当能够吃苦。房交会前,房产部除了要做常规的版面,还要做大楼书,仅是做大楼书我觉得已经是相当疲惫,但房产部的记者编辑都是大楼书与常规版一起做,好几名记者在那段时间每天写稿子都要到凌晨四、五点钟,好几次打开房产部的稿库,发现大家的传稿时间都是凌晨三点以后。而责编刘在那段日子则是夜夜未眠,不管是常规版,还是大楼书,都要经他全部阅过,提出修改意见,记者修改,然后再经他手传给客户,每天都只看到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一个大楼书,接连改了四次,我已经改得要吐血,责编刘一叫我改稿子,我便朝着他发火,他真的好脾气,每次都是轻言细语向我解释。每次发火以后,我都觉得好对不起责编刘,每次向他道歉,他都是反而站在我的角度帮我说话,这一直是令我感到十分惭愧的一件事情。
还不得不说一下朱亚,我现在已经成了他的“粉丝”。我个人认为,他是一个天才,脑子不可思议地好用。与他共事,你一点感觉不出他是你的上司,你只会觉得他是一台电脑,当你自己的脑子不够用的时候,总是能够从他这台电脑里找到想要的东西。他会有源源不断的奇思妙想,和源源不断的“馊主意”。如果你是一个自由撰稿人,那你最好能够认识朱亚,并且与他成为朋友,因为你总是可以在才思枯竭的时候,盗用他的灵感和思想,然后把他的灵感和思想换成你的文字,最后换成钱。但就是这样一个天才,却不得不每天处理许许多多的繁务。如果我是他,我绝对不会去做一个报纸的编委,我会当一个自由的策划人,享受天马行空的自由生活,我觉得那才是一个天才所想往的生活,如同韩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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