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夜的昙
雄浜终于回到了老家成都。但这对于“帅哥”雄浜来说,却并不是一件乐事,在日本出生,并且生活了两年半,雄浜只听得懂日语,他最熟悉的声音,是游客们用日语唤他的日文名字以及他的日本保姆的“催眠曲”。而对于成都方言,雄浜是一句也听不懂,这给他刚回成都的生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雄浜其实是一只见过大世面的雄性大熊猫,在日本和歌山动物园的时候,每天会有成群成群的日本朋友从日本国的四面八方赶来看望雄浜,最风光的事情,要数雄浜的生日,每到他的生日,成千上万的日本朋友会来到动物园参加他的生日派对。所以,在回到老家成都之前,日本方面举办的盛大的欢送仪式并没有让雄浜感到惊恐。他最大的反应,恐怕是怎么也想不明白欢送仪式上那么多的日本朋友为什么都是泪流满面,那时的雄浜,是搞不明白回到老家成都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的。
而老家成都的人民是兴高采烈的。雄浜刚一回到成都,耳边不绝于耳的便是那方言的呼唤“雄浜,雄浜……”雄浜之所以惊恐,除了因为来到了一个对于他来讲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听不懂成都话。语言不通,无法同周围交流,加剧了雄浜的恐惧。好在,雄浜的日本保姆此次随雄浜归国,每当雄浜惊恐莫名的时候,日本保姆总是会用日语唤着他的小名,同他说话,这多少给了雄浜一些镇定和安慰。“归国”,或者“回到故乡“,于雄浜来讲都是没有任何概念的,那些都只不过是人类给他划定的界线罢了。有时我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比如,动物真的会认可人类依据自己的领地为动物划分的国籍吗?如果我是动物,我是断断不会认可的。但人类总是一种占有欲相当强烈的动物,不管什么东西,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只要自己想要,就千方百计据为己有,并且心安理得,并且理直气壮。
雄浜回到了自己的老家,成都大熊猫基地给他安排了一名相当有经验的熊猫保姆,这是一名不会日语的保姆,他与雄浜的日本保姆一起,陪着雄浜度过了归国后熟悉环境的过渡期。日本保姆让雄浜安定,也充当雄浜与成都保姆之间交流的翻译,而成都保姆则不断让雄浜适应听成都话。雄浜是一个蛮聪明的孩子,归国七天以后,他完全适应了成都的食物,不再吃从日本带过来的日本竹饼干和牛奶,还有,他渐渐能够听懂一些简单的成都方言。
雄浜为了适应新生活,不得不学会去听成都方言。而美国亚特兰大的动物行为专家为了能够与大熊猫更好地交流,也选择了学习简单的成都话。大熊猫娅星和娅双是这位专家行为训练试验的对象,他用在我们中国人看来蛮特殊的一些方法训练大熊猫,以便让他们养成一些习惯,这些习惯可以帮助大熊猫主动地配合管理人员进行打针和抽血化验等方面的工作。刚开始的时候,这位不会成都话的美国专家遇到了很大的阻碍,娅星和娅双这个两个中国的国宝听不懂美国话,更看不懂他美国味的手势。他只好向成都的熊猫保姆们学说简单的成都话,比如两个小家伙的名字,以及“站起来”、“过来”、“看我这边”等行为训练需要经常用到的成都话。他的成都话讲得很痛苦,以至于我都不甚听得清楚,但那两个小家伙仿佛比较受用,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接受了这位美国动物行为训练专家,并极为感兴趣地加入到了训练当中。
其实,仔细想想,大熊猫习惯方言也是不难理解的,即便是人类,相隔仅仅五十公里,互相的语言中便会有一些特定的外人无法听懂的方言。同人类一样,不熟悉的环境,不熟悉的语言,会令大熊猫产生恐惧感。所以,每每有大熊猫被租借出国的时候,总会有家乡的熊猫保姆陪同,以让他们能够度过在新环境的过渡期,尽快适应新的环境。
大陆准备向台湾同胞赠送两只大熊猫,对“团团”“圆圆”这对国宝赴台湾前的特殊训练,就含有对台湾方言的适应训练。只是,不知道这对国宝何时能够成行台湾。
背景:“雄浜”出生于2001年12月17日,雄性,是世界上第一只人工饲养条件下在冬季出生的大熊猫。其父母是赴日本参加中日大熊猫合作研究项目的“永明”和“梅梅。
图片说明:刚刚出生的雄浜,雄浜与妈妈梅梅,可爱的雄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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