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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小小说的多义性与含混性
(2006-02-17 14:40:27)先从一打名片说起。每逢开笔会，文友们都要互赠名片，这次龙湖笔会也不例外，我也收了厚厚的一打。这名片各色样等，特色独具，体现出了文友们的构思、匠心和追求。我和王奎山老师对名片做了一个评比，觉得沧州日报高海涛先生的名片应该排名第一。排名第一的原因有三：一是构思与众不同。一张名片被划分成四部分，黑色占了四分之三，浅粉色占了余下部分的四分之三，白色又占了除以前两色的四分之三，一点绿色被挤在名片的右上角。而海涛的名字和通讯地址字体都很小。二是名片的指向是多义的。你可以把黑色比作市场大潮，粉色比作作家队伍，白色比作圣洁的追求，绿色比作文学。整体含义是，在市场大潮的冲击下，一群作家仍然怀着圣洁的追求在守望着文学。你可以把黑色比作苦难，粉色比作女人，白色比作洁白的心灵，绿色比作小小说。整体意思是，一个小小说作家为了苦难、女人而用心灵写作小小说。你还可以把黑色比作大千社会，把粉色比作芸芸众生，把白色比作坚定的意志，绿色比作理想希望。整体意思是芸芸众生在大千社会里怀揣着坚定的意志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希望。甚至你还可以有更多的理解。三是名片的意义是含混的。正因为它是多义的，模糊的，甚至是混乱的，所以它是含混的。我们不能清晰的说出或者理解出它的含义。正因为一张名片有如此的诠释，所以它是一张好名片。
由此，我联想到了小小说。我认为，一篇好的小小说不是单向的，单指的，而是多义的，多指的；小小说表达的题旨也不是单一的，清晰的，有时也是含混的。在这里，含混不是一个贬义词。它是作家创作小小说的一种策略，是作者故意或者无意造成的歧义，既可以表示读者心中的困惑，又体现了作为现代小小说的不确定性，从而丰富了小小说的内涵和外延。举三个例子。我创作的小小说《行走在岸上的鱼》，文本写了白洋淀里一条红鲤鱼因忍受不了无水之痛、捕杀之烈，愤而离开水行走在岸上的故事。但这里面却又是多义的。你可以认为是写自然的，写环保的，写人类的生存艰难的。总之它是不确定的，是含混的。又如《鱼》的姊妹篇《千万别当小说读》文本是写一个叫水的男人和荷花、芦苇、小鱼儿三个不同年龄、不同层次、不同身份的女人的情感纠葛，实际上是写白洋淀水与自然的关系的。你还可以有别的解读。比如，一个人与他的生存环境的关系，比如一个国家和世界的关系等等。在这里，《鱼》是借物写人，《千》是借人写物。再如我最近创作的小小说《关于年乡长之死的三种叙述》，写了对葵花乡乡长年富力跳楼之死的三种推测，表达了一种多义的、含混的题旨。
其实，多义和含混不止在我们的创作中，也在我们的阅读中，更在我们的生活里。这种小小说不仅带给我们形形色色的困惑和阅读障碍，也带给我们许许多多的阅读和探索的快感。同时又不断敦促我们寻求人类生存共同的意义，促使我们写出更加深刻、更加现代、更加复杂的小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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