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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杨汉惋惜段要才,白族大本曲让我感到“理屈”又“词穷”

(2023-08-08 19:58:43)
分类: 在大理烤太阳

这篇文章让我感到“理屈”又“词穷”,今天乘着周末一咬牙才写完。

2021年年初看了《白族歌手杨汉与大本曲艺术——杨汉先生诞辰105周年纪念文集》(本文出版于1999年),就有些感慨,可在拖延症“作用”下一直没有下笔。

 

拖到2023年春节前,一些老人在新冠肺炎“放开”前后离世,我写了《你去有风的地方,他们却在风中离开大理》,谈及张乃光、吴棠的故去。草稿中写了白族艺人段要才,犹豫再三,最后又“擦去”,没了这个内容。当时想,段要才、杨汉都是杰出的白族艺人,得专门说一说。

 

没过几天,看到段蕴格写的《大理的声音:白族盲艺人段要才的一生》,既感动又有启发,觉得马上动笔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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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又拖了近半年,直到现在才写。直到今天我也在琢磨原因——可能是因为以大本曲为代表的白族曲艺,或者以杨汉、段要才为代表的白族艺人,离我们似乎很近,却又很远,既有满腔的热爱想要倾诉,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这是“理屈”又“词穷”的根源,也是必须要发声的出发点。只有这样,才能做一丁点有益于“不放盐巴的菜肴吃不成,不唱大本曲的日子过不成”“三斋不如一曲”的民间艺术、民族艺人的事。

 

…..

 

大本曲来自民间,深受来百姓的喜爱。据说以前喜洲有一位大本曲艺人犯法当斩,临行前请求再演奏一次自己喜欢的大本曲。他用“哭腔”弹唱一曲,如泣如诉感人至深,最后竟然捡回一条命。杨汉不论在旧社会还是新中国,时常出现几个村子争抢着要请他去表演的事情,有时连唱几天、半个月。一个荷兰人听了段要才的表演后很感兴趣,先后四次录音,历经二十年出版了一张专辑。

 

图片杨汉传艺


大本曲在2021年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杨汉被称为大本曲“南腔”泰斗,颇受关注。但要想找到一些资料,听一些演奏,却也很困难。段要才是大本曲的州级传承人之一,但按照段蕴格的说法,“出了他的十里八村,并没有什么人知道段要才。在网上搜索他的名字,也几乎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资料。”

 

我是在段要才去世后才在目前流行的“抖音”上关注了一些,并且找到荷兰人录制的曲子。“抖音”上用“段要才”已经搜索不到太多信息,换成“段跃才”找一找,却还看到不少——很多还是缅怀段要才的。名字写错了不怪大家,却也折射出“默默无闻”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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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段寿桃的《白族大本曲通论》、董秀团的《白族大本曲研究》,以及大理州文化局编写的《大本曲简志》《白族大本曲音乐》,几本书都关注或者列举了不少艺人,但都没有段要才的名字——和杨汉这样的“宗师”相比,段要才受到关注不多实属正常,但他们的成长经历、从艺经历却有很多相似之处。

 

杨汉早年丧母,妹妹给人做童养媳;段要才三个月大的时候父母双双去世,得了麻疹后失明,四十岁才成家。为了糊口,杨汉跟随父亲到缅甸做苦工,段要才一心学算命——别看大本曲有着“国家非遗”的响亮名头,至少在新中国成立前,它只能是一门“手艺”,一种谋生手段,很多会大本曲的往往是盲人算命师傅,并且占比还是十之七八。

 

图片大本曲的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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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蕴格向段要才学艺时得知,“段要才曾经想学算命(当地的算命先生都要弹三弦),可是算命没学会,却学会了三弦。”她的文章里提供了一张荷兰人拍摄的照片,那是1995年段要才在大理街头卖艺的场景。图片中的段要才穿着“解放鞋”拉着二胡,地上铺着一张“简介”,上面放着唢呐、笛子,还有一个底部黑乎乎的搪瓷口缸。

 

图片段要才卖艺

 

图片上面这个报道里,讲了同样是非遗传承人的“放羊人”

 

杨汉和段要才一样,也是精通上述的乐器,但又以三弦最为出众。从算命、卖艺这些场景推断,书本上提及大本曲艺人常常被污蔑为“高台叫花”并非空穴来风——虽然他们自己,以及现在大家认为“高台教化”才是大本曲的重要价值之一。

 

有一次杨汉受邀去表演,到那才发现要给一群正在抽“大烟”的演唱,让他怒火中烧,骂道:“我不是供人玩耍的猴子”!杨汉十三岁登台,算是少年成名,尚且有着这样的遭遇,大本曲艺人重要作用与社会地位的反差令人心痛。

 

图片没有杨汉的努力,好多古曲可能就此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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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人们现如今的社会地位不错,但从段要才的经历来猜测,大本曲的传承传播、发展革新还有不少需要查缺补漏。

 

记得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一辈说起大本曲都面露微笑,回想起现场听曲的场景都是两眼放光。早些年,难得的大本曲磁带常常被磨损得“寿终正寝”。到了VCD、DVD时代,偶尔找到个别唱段,长者们都欣喜不已。十多年前,很多老人想办法搞来录音,用“小蜜蜂”播放,有的甚至把音量开得震耳欲聋,感觉很惬意。

 

恰恰是那段时间,互联网越来越发达,大本曲的资料尤其是音像资料却不多,让我沮丧、悲观,生怕他们在“下坡路”上狂奔。

 

图片早年间的大本曲音像制品

 


幸好这些年新媒体,尤其是视频媒体发达,大本曲资料又多了起来。不过兴许是我的方法、思路不对,每当我想给长者们找一些“本子曲”的时候,总是很难。找到的资料中,民间爱好者练习、自娱自乐的占了大头;剩下的里面,名曲片段、选段的又是多数;除此之外,“官方”的、高质量的少见;再加上五花八门的格式,让我茫然无措。

 

在大本曲是白族曲艺“门面”的当下,在媒体传播手段丰富多彩的今天,希望大本曲进一步受到重视,不能“说好就好,说歹就歹,好歹要唱三天;愿听者听,愿看者看,听看自随两便”,任由“自然生长”。

 

……

 

图片如今有些名气的大理“白剧”,大本曲是基础之一,杨汉也付出大量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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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要才收了一个徒弟,“他说你如果想学,就好好学,以后传承下去。等我死后,来给我吹唢呐”。徒弟在段要才的葬礼上吹唢呐,一同用曲子送别的还有很多的“同道中人”, 段蕴格总结道:“曾经在无数人葬礼上演奏过的段要才,也终于在音乐声中接受了别人对他的道别”。

 

 

杨汉对子女说:“我们白族有自己悠久的历史,有丰富的传说,有自己的英雄人物,作为本民族的曲艺——大本曲为什么不去反映他们,演唱它们呢?因此,我在年青的时候,就立志于将他们写进大本曲里,在苍山洱海之间传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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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过了不久,段要才这位知名度不太高的艺人,会像苍山洱海间的白云一样被吹散,但“他的离去意味着这个世界永远失去了一些宝贵的声音”。也许很多人既不想搞清楚大本曲“三腔”“九板”“十八调”,也没有兴趣追寻一百多年前艺人杨汉的故事,但这深深扎根在苍洱之间的民间艺术,这些深爱大本曲的人,依然会倔强生长并且开出更加亮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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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杨汉起,“与时俱进”是大本曲的生命力之一

如今每年都可以见到一些与社会、生活息息相关的曲子
 

但却罕见“天不平来地不平,世间竟有人吃人”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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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文部分主要出自段蕴格写的《大理的声音:白族盲艺人段要才的一生》,图片中右下角标注“声音史”水印的,同样出自该文章,在此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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