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致文润心友
文兄暨诸位朋友:
我在一位朋友带来你的《泣血的花蕊》一文之前,已经读到了这篇让人为之动容的文章。鉴于某些原因我一直无法跟你们联系,所以对于你的这份从思想和情感深处流露出来的最诚挚、最深厚的情谊,我几乎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发自内心的感动和感谢。应该说,你瓦解了我的意志,温暖了我如冰川一般的心。你对我那篇急就章的剖析,可以说非常恰如其分,我想到“庖丁解牛”的故事——虽然有人或多或少曾经解过我这头牛,但我遇到的要么是屠夫,要么是饕餮家。你的解剖不仅有份量,“奏刀騞然,莫不中音”,且往往分解有序、游刃有余。我匆匆草完《行走在灵魂的上空》,发出帖子后就觉得心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之后,我决定把这些玩意儿全部忘掉,或从生活中全部抹掉。我没感觉它包涵有多少深沉的东西在里面。这种类似谶语之类的小品文实在是不足称道的。然而你的一句“最真诚的灵魂告白”一语让我感受到人世间人与人之间的理解和心灵的相通。
一个人在他人生遭际最困难的时刻,是会经常发一些不合常理,甚至毫无逻辑的呓语的。回过头来再审视一下我的《行》文,我虽然依然坚持我的某些理念,但文章结构的瑕疵造成了语法上的毛病,这就会给人传出某种错误的信息。如说我有痛楚,但我绝不会悲观,如说我有心病,我也绝不会消极。我让关心我的朋友担着一份隐忧,这原是我最不应该的事。
《泣血的花蕊》可说是一篇思想内涵非常清晰透彻且深含底蕴的好文章,这倒不是因为它是评析我的拙作而使得我必须欣赏必得捧场。只是我也曾多次读过文兄的其他文章,感到你在透过别人的灵魂再深入其骨髓的过程,某种大气加上凝重的笔触,迫使得他人行文与做人都来不得半点的不真诚。这大约是你做人的品行潜移默化到文章里所形成的理性风格吧。从美学角度来看,你的这篇文章就是从形而上本体的审美追问和预见——它是人类对自身价值的一种置疑、询究而无法置疑和询究的理想化超越。我想,我的那篇文章中所想表达而没有体现出来的东西,恰恰被你这把刀刃撕裂分解从而展现在人们眼前。我在迷惘中搜寻过去,又在不安中索取未来。我只是有一点要坚守我的操行,那就是从整个生命资格和艺术构型方式对世界超越的无限世界的把握,是在体验中对世界本真状态的精神证明和解慰,我们应该在这种解慰中成为超时空的永恒人生。
那么多朋友关心我、理解我,让我感慨不已。这完全可以弥补人生的任何遗憾。我在这里想向诸位朋友们致歉,一个是我那篇文章带给大家的担忧,另一个也应由我负责,那就是我的朋友收到的错误信息再传给大家致使许多朋友误以为我祸从天降。实际情况是,我在国庆后跟摄制组到青海的黄河源头为拍《黄河三峡》加了个“开篇”。但后来有关部门开始扯皮了(这是一件名垂千古的扯皮),甘肃省自己罗列了三个峡,把青海境内的两个峡开销了,他们认为三峡是他们省的,在刘家峡之外加了盐锅峡和炳灵峡;青海省自己也罗列了三个峡,把甘肃省的刘家峡给开销了,在李家峡、龙羊峡之外加了个松巴峡。我在11月2日的甘肃卫视上还看到他们播出的《三峡情思》(甘肃黄河),很失败的一篇专题片。我想,长江三峡跨越了重庆和湖北两省市,没见谁来单独争这个专利权。我怕有了这个先例,要是今后湖北省在葛洲坝和三峡大坝之外再建一个什么大坝,这由钢铁水泥构成的三个钢峡,是否也会另取名为“湖北长江新三峡”?当然有这个可能,但对于一个整体景观来说无异于糟蹋。“黄河三峡”亦然,因为这个公认的景观突然派生出两个同名姐妹,那不是自己搞垮自己的黄河品牌吗!
文兄,记得你曾就《黄河三峡》发了一篇消息给我吗?我当时就回复你说,对于“五个一工程”的主旋律文字,我自己并不喜欢。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人定胜天的壮举又逼迫我去完成对它的赞颂。你当时表示理解,我也觉得与你心有灵犀。现在可好,大家扯皮去吧——我们一行人干脆翻山越岭到可可西里、到羌塘高原、到那曲和阿里这些无人区去了。在那云浓天低的世界屋脊上,我忘却了一切的愤慨和无奈。
我在阿里伤得并不重,一点皮外创伤。传到朋友们那里就变调了——这反而吓着我了。但同行的友人却真正命在旦夕,我只能自始至终守候在他们身旁。这样一来,我觉得既对不起同行的朋友,也对不起远方的朋友——我是非常乐意在论坛上与大家以文会友,那是一片自由的新天地,它可以很人性地审视一切感悟的、睿智的话题。
文兄及各位文朋诗友们:我不能在这里为自己的区区小事反复饶舌,我为大家那真诚的关爱和友情向你们深鞠一躬,以表达我对朋友们的深深敬意。我希望能和各位经常切磋一下学艺,足可快慰平生。我只有努力努力再努力,多写出大家喜欢的文字,以回报诸位的深情厚意。
我愿分享大家写出好作品时的快乐和喜悦。
(本文有删节)
你们的朋友
易道禅
二零零三年十二月九日
附文润心原文链接:
泣血的花蕊——解读易道禅《行走在灵魂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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