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随想

历历在目的

一望无际的陈沙

延伸出一条被诗人吟咏过的

千年古道

延伸到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沙浪与西风咬蚀过的城堡

以残缺不全的形状

莫名其妙的表情

沉思往日的岁月

凄风刮过

几声呜咽   几个幻灭的神话

骆驼的枯骨

栖息在沙涡下

雪山素纱披挂

沉睡过去千万年

第四纪冰川的巨大动荡

犹在胸中骚动、喧哗

一条没有干涸的河流

从这里永不复返地流向东方

命运不可卜知地等待着

等待在它每一个转折点

有大石岿立岸旁

照示不可摧毁的顽强

以纪念碑的庄严

宣告信念所在

哦，牺牲者的信念

在不知疲倦的河流中

在万古不朽的雪山顶

在苍茫混沌的天地间

历历在目的

一望雪际的陈沙

为了生命的永恒

以粉身碎骨作见证

(本文刊载于1989年12月8日《中国农金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