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在子夜时起飞（组诗）

 

九  窗外空聊的歌

 

多少次这样向窗外张望，一个人和无数的梦

无明无暗的畅想，大脑悄居一隅

乡村扩大为城市，老人缩小为孩子

孩子的哭声转化成庆贺的爆竹

炸响平平淡淡的街道，把闲散的心情一一踩踏

四平八稳的高楼幢幢挺直着，都是阳萎一例

刚硬的是铁色面具，无能的是激情万种

灰暗的脸色消退了往日的神采

只想减肥，让所有的思想都消瘦下来

一根骨架立一颗骷髅，这也是无上的光荣

潇洒而大方的指引，干涩如沙石与荆棘的匍匐

发绿的眼睛浅窄无光，如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

恹恹的病态成为冠军选美的标准步伐

激起了病夫疯狂的欲望，说，真给力

真强壮，真是这个时代的最强音，声声敲打着

冬夜的失眠与夏日荷花层层重叠在一起

发育着时代一个个最超前，更僵硬的理论

压抑着风的生长，规定了云彩行走的速度

让每一棵大树都与沙蒿顽石结伴

每条根须再细再长也不能自由呼吸

如同寒风中小鸟迎面的歌唱

只能吞入一粒粒干涩的沙尘，却不能有一点摆动

一步一滑便有一顿痛打，左右都是美好的家园

金黄的冠冕下全是带泥的地瓜，每人半个

白生生的，一首幸福唱了百年，自由却不变一个节拍

却也始终没有固定的曲谱，似窗外的冬云

你看，我看，都是一片的凄，上上下下的愁眉

终不见带水的雾和结冰的落雪

那是寂寞，唱，一个传说真的能让人兴奋到子夜的

能否勃起，却是另一码事了，其实这很平常

老了就是老了，年轻的也不是青年

这事的真与假，很低俗，但是

任何伟大的巨人均做不得一丁点的手脚

 

十  结束不是死亡

 

真的不是，安静与幽寂是相对的歌

一样的音符，不一样的组合演唱

纯白的口罩下就有不同的泪流出

但并不代表此时已进入傍晚

此时的联想是最丰富的了，如风里的风子

冰里的水气，结束与开始，全看如何仰望

有时，死亡仅是一句没有出口的话

有时，开始就是再说一遍已经说过的话

但别人是不关心它的温度的，没有光亮

傍晚与黎明相差不远，没有温暖

今天与昨天一样的颜色，语言失去了内涵

日子就会贬值的，执着不是万能的良药

温柔却会象思绪一样向四处蔓延

丢失了猜想，冬天的意义便荡然无存

绿树如花是爱即将攀升的高峰，冰封万里

正好让我们长时间相互阅读，凝神屏气

对视着远古的感觉，摇曳着现实的光芒

闭上眼，会把人类漫长的甬道走个通透的

一块破损的瓦铛，一只游荡的废纸袋

脚下不平的路基，身旁遮捂的面容

都是读不透的经典，经典是诗歌不断的香火

每天都得嗅出一点点魂丝润五肺六脏，使得

七颜八色的故事添加更丰富的生命内容

还有爱与恨曲折的蔓延，一点一滴的泪花闪现

愿不愿吧，夏雨是情，冬雪也是缘，交加后的效力

会使记忆随着风的走向而来，再向季节的明天而去

过渡是暂时的笑脸，但那不是动魂的歌

冬天的乐曲是很沉重的，也漫长得让人生厌

你的弹奏有力却断裂得突然，好似冰山

从万里之外的海面飘来，突然沉没于

眼前相撞的瞬间，沉没的不是江河湖海的形象

汪洋之外，雪一定会纷纷降落在这个地域的

寂静的原野，一直在期待着复活之后的复活

 

 

 

201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