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又十分钟后,随着T526次列车的一声长啸,我站在了北京西的出站口。在原来的城市,我最多坐28路公共汽车,在北京,出站就上387路,心灵在如此超巨的落差面前,迅速崩溃——我这128的内存条子,在北京满大街的3G面前,给撅了。
在安贞桥站下车,电话朋友,坐在一家蛋糕房门前等他,有些饥饿,却不敢离开。这不是我的风格,我有什么风格?不管什么风格,在初来乍到的异地街头都不敢张扬。
20个小时后,北京浅雨迷蒙漫漫漫长夜,在长夜落幕前,我知道了两个地方:安贞桥、静安庄。因为我住安贞桥,赤叶青枫住静安庄。
中午的时候,我和这个住静安庄的小青青见了一面,约好晚上喝酒。回去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安贞桥上来回走七遍,不为别的,只为我,迷失了方向。
在这个城市里,有多少像我这样生活在别处的人迷失了回家的方向?六年前,我一个人孤身上路,带着一个早春宠儿新鲜的尖锐;六年后,我还是孤身又上路,缠绕我的,无非就是我的未来以及前身。
前方的路究竟有多长?不知道,但我知道,每个冲动都曾经无数次的敲击过我不安分的灵魂,告诉我,我必须上路了。
一口喝光龙舌兰,舌头会长出仙人掌,仙人掌多好,美丽的辛辣,如人生,换上灼热的武装,哪怕明天会流浪,在今天,依旧张力四射。
我点不起龙舌兰,只点了啤酒。小青青用手在胸前比画,从这儿到这儿,发炎了,感冒一个月都没好,明天还要去医院,但,我还是要陪你喝一瓶。
在2008年,北京将迎来一场盛事,而在此之前,我就剩没事儿给自己找事儿了。威尔弟的歌剧依旧唱的响亮:冥王,我求你快显灵……莫降霹雳和雷霆。
终于决定,找不到工作就让雷霆劈了,我的酒杯。
附:《早春的宠儿》
·雷抒雁
从这些杂乱和腐烂的杂草缝隙
露出头来
早春的宠儿们便以新鲜的尖锐
质问:是谁缠绕了我们
春风懒洋洋的回答:枯草
你们的未来以及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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