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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管执法,多些“鸽派”少些“鹰派”
(2008-01-22 08:24:34)
全国城管(执法)局长联席会议今天在北京就“天门城管打人致死事件”发表声明,表示城管执法战线的全体同志应当对此高度重视,深刻反思,查找问题,迅速整改;同时宣布2008年将启动“全国城管执法队伍形象建设年”活动,全面推动亲民、文明、和谐的城管执法队伍新形象建设。(1月21日《检察日报》)
天门一案,不啻法治警钟,棒喝各地城管深省反思,慎独自律。全国城管(执法)局长联席会议的声明和承诺让公众看到了城管文明执法的希望。对之,公众察言观行。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次联席会议上,人们第一次听到了城管内部的“鹰派”和“鸽派”之分。所谓“鹰派”指的是装备精良,执法武断,行动粗野;而“鸽派”则主张亲民、文明执法,堵疏结合以疏为主。两相对比,执法手段和效果的优劣不言自明,公众祈盼,多些“鸽派”,少些“鹰派”。
按照法治通则,城管执法秉承的基本原则是法治,是执法统一。评价城管人员执法,只有依法行政和违法行政之分,不该有“鹰派”和“鸽派”的分野。依法行政,不苟言笑,态度生硬一些也不是什么原则问题;执法失范,纵然是老好人也不能原谅。真要附加道德和情感评价,执法正派才符合公道人心。可是,由于城管直面的管理对象是城市边缘群体,或小摊小贩,或游商走鬼。现有城市管理依托的法治原则则是城市秩序井然,市容整齐划一。如此法治语境下的公共治理目标和小摊小贩们现实的生存空间存在着明显冲突。此时,若严格依法行政,按照僵化的纸上条文去执行管理,定然是对街头摊贩进行驱赶、对其货物进行没收。而这些,又是小摊贩们在城市赖以生存的工具载体。因此,执法的“严苛”必然导致管理相对人(小摊贩们)的激烈反弹。如此矛盾蓄积已久并得不到舒缓,就会导致执法的变形和管理相对人的逆反。而城管“鹰派”就属于那些执法变形,将管理相对人视作对立者的执法者。
而“鸽派”属于比较聪明的城管执法者。一方面,他们对管理相对人的生活状态充满悲天悯人的情怀,认可这部分人对于方便城市民生所起的作用;另一方面,他们也知道现有的城市管理法治体系中存在着不合时宜的瑕疵。因而他们在执法过程中,能够按照自己的判断在法治和人性化之间保持相对模糊的空间,价值态度友好,以说服教育为主,避免强制行动,因而更容易获得管理相对人的理解,也避免了双方矛盾的激化,减少了突发事件的发生。
两相对比,“鸽派”的聪明执法显然较为理性。城市毕竟是人生活的载体,在这个以人为本的系统中,城市边缘群体的生活空间和生存权利必须得到保障。作为市民,他们的活动也是城市系统运转的有机要素。譬如,小摊贩们的经营活动,就给城市市民生活带来了民生的便利。所以,从系统论的角度分析,小摊贩们和城市是利益攸关的共同体。而“鹰派”的执法显然忘却了法治的核心要素--人。其执法根本紧盯城市环境和城市秩序,并且为之不惜动粗,这自然偏离了法治正义的轨道。须知,缺乏人文和市井特色的城市,纵然秩序井然,一尘不染又有什么意义?只不过一座乏无生气的死城而已。
在城乡边际被打破的社会现实下,在农村人口蜂拥而至城市打工的情境下,城市管理者应该从立法和公共治理上破除“洁癖”空想,给予这些外来者以有序的生存空间。作为城市管理的现场执法者,去除“鹰派”思维,多些“鸽派”行为,方是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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