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自然美

刘思坤

飞机坐过几次，不多。这次从广州飞回青岛，在机舱窗边的座位上写文章，却是真切的第一次。莫名地喜欢各种体验的组合，因为新的观感令人觉得生活的乐趣。

中国南方的8月3日天空晴朗得恰到好处：既透彻地看到大地上的方块楼宇，又清晰地平视着一望无际的白色云朵。

感叹天空的单调，因为单调所以简单，因为简单所以纯洁。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这种纯洁了，心里好像一下子清洁了好多，如果我的细胞也有情感的话，想必他们对这种久违的回归高兴不已了。

人类生活在陆地上的劳累缘于高度人化的社会，于是人们向往着纯洁的大自然。这种自然景观目前只能留在人类所不能触及的地方：天空与海底。这两个世界依然有着纯净的形态，元素简单，一目了然。但它们又不简单：没有一朵云彩是相同的，没有一片空间是宁静的。它们不断地变化，这种变化的细微与复杂令我们的肉眼无法识别，静中带变，当没有能力认识这种变化时，我们会感叹、敬仰、谦卑。

大自然的美丽是天然的。如果有造物主，则是他的英明，如果是无神论，则将其归结于人类本属自然物种，审美的标准受制于自然界观感。无论人有多少差异，天空的美丽似乎总能盖过任何的分歧，大自然的外在面貌和内在规律，成为了与“人类”这个概念同等量级的东西，似乎个体的人在它面前没有评价的资格，连观察与享受都来不及。自此我相信，这种观赏过程产生进化，而进化源自生物性的本来面目。

一座座的“云山”在飞机下面掠过，它们长得那么规则，晶莹剔透，绵延无边。比云还高，这在过去不可想象。它们总是俯视着我们，我们总是在陆地上东躲西藏。从绝对意义上来讲，此刻的我在一个崭新的高度，却在人类制造的机器里面，不费吹灰之力。然大自然自制的最高高度8844米，却因为极少被人征服，成为英雄。

此刻又有一线牵的云彩出现，如同水墨画，被挥斥方遒，迅速拉成一条笔直的直线，力道深入，同样延伸数里，蔚为大观。想象古人，虽然没有肉眼平视天空的经历，却能从仰视中拓展想像，描绘神灵在天宫的生活，对天空的环境进行细腻的感受，这是人类认识的潜力，简直美得一塌糊涂。

对于人类来讲，时间的价值在于承载记忆，记忆的价值在于呈现意义。用文字记录下那段时间的记忆，就是为了凝固时间，还原那段可贵的观感，让人生更有回味的价值。

作于2008-8-3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