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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得到了水晶鞋（惊悚悬疑连载二）
(2007-08-05 13:2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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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原创 |
分类： 玫瑰之惑（短篇小说） |
B
醒来时，还是深夜。我怀疑，我仅仅睡了十分钟。打开手机，却发现日期显示是第二天。小招的电话进来，问我为什么关机，为什么还不去酒吧。我说，身体不舒服，不去唱歌了。然后关了灯，在黑暗里，靠在床头发呆，想昨晚，是梦还是真事。
门响，除了我的酒味之外，满屋又飘进来新鲜的酒味，还有全良的脚步声，似乎，在全良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接着，我听见脱衣服的声音，我听见我熟悉的全良的某种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呻吟声。
傻呆呆地出了卧室，我看见一个女人，穿着银色的高跟鞋，红色的丁字裤，与全良滚在沙发上。
全良目光迷乱地看见我，停了动作，仿佛不认识我。那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表情熟悉极了。
在他们俩的注视中，我去储藏室拿箱子，把东西简单收拾，告诉自己，尽快离开这里。
出门的时候，突然脚一崴，左脚鞋跟竟然折断了，我只觉得左脚腕生生地疼。
退回去，换了双鞋，听见全良喃喃地问，她是谁？她为什么在我家里？她为什么拿我的东西？
我还听见那个女人说，全良，你喝醉了，在做梦，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
关门，下楼，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见全良了。
楼下，竟然有人等着我，接过我的行李，也不问我去什么地方，自顾自地开着车。我认出来，那人是昨夜酒吧里不看我的据说叫石岩，据说是警察的那个男人。
我闭着眼，默默地一根又一根地抽烟。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行进的车窗外面，灯火越来越稀疏，夜越来越幽暗。
恐惧又窜上来，紧紧地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觉得窒息。于是，我尽量平静地说，给我看看你的警官证。
他说，真不巧，今天我忘带了。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点根烟，使劲吸了一口，觉得左脚疼得要命。打开车灯，我看见，我的左脚腕，青一块紫一块。
难道那张纸条真的是咒语？难道魔鬼真的得到了水晶鞋？那谁又是魔鬼呢？
我把心一横，拿烟头对准石岩的胳膊，尽量凶狠地说，快停车，我要下去！
石岩看也不看我，继续开车。
我把烟头靠近他的胳膊，并把他的衬衣躺了一个小洞，更凶狠地说，快停车！我要下去！
谁知，石岩却抬起了胳膊。只听嗞的一声，一阵皮肉的焦糊气冲进了我的鼻腔。
我吓得抖手扔了那个已经熄灭的烟头，看着石岩胳膊上的燎泡，张着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车却停下了，车灯在漆黑的夜里，打出两条瘆人的光柱。在车灯的光影里，石岩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我喜欢听你唱歌，如果今晚你能把我唱哭了，我就放过你。
放过我？我身体僵硬地问石岩，不放过我又会怎样？
石岩说，我不会放过所有和全良在一起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我觉得我发出的，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的挣扎声音。
石岩的手指尖在我的脸颊上滑过，落在我的脖子上，稍稍加力我就呼吸困。他却平静地说，别问我是谁，如果你能把我唱哭了，我就放过你。
石岩手指是温暖的，我不觉得害怕，只觉得那丝温暖从颈间渗进我冰冷的身体里，让我身体里的冰山有些融化，眼泪蓦地便喷涌而来。
就这样，我被掐着脖子，面对一个也许是魔鬼的人，号啕大哭。
是我吓着你了吗？石岩的手从我的脖子中间移到脸上，用指尖拭着我的泪问。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我只觉得他的手温柔又温暖，我猜，那手的主人可能被我的眼泪融化了。
果然，石岩的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拉到他的肩膀上，叹口气说，你真是一个小可怜，如果我爱上了你，那真是天意。
生活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出现转机。也许，真的是天意，一个要取我性命的男人竟然对我柔情蜜意，给肩膀哭泣，还带我回家，给我做饭，为我放洗澡水，把床让给我睡，而他却睡沙发。
睡不着，也不敢睡，溜下床，瞅见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我便蹑手蹑脚拎着箱子准备逃跑。却发现门反锁着，研究半天也不能打开。
这时，背后有声音说，在我这里没有危险，出了门如果你被人杀了，与我无关。
话音落，一串钥匙扔到我脚下。我捡起来，犹豫着不敢开门。
那声音又说，如果有人出钱让我杀你，而我却爱上你，你觉得会是怎样一种结局？
是不是我们都会死？我背对着他，绝望地盯着钥匙。
背后没有声音，我等了一会，扭头看，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这时，却有人按门铃。
透过猫眼，我看见外面的人竟然是全良。不禁倒退几步，转身看睡着的石岩，不知所措。
石岩半睁着眼摸过手机发短信。很快，我听见门外全良的手机滴的一响，没一会，脚步声移，下楼，渐远……
石岩坐起身，倒了杯水说，既然你不想睡，我们就聊聊吧。你猜一猜，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想杀你呢？
杀我？为什么想杀我？我被石岩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爱。石岩喝口水，捧着杯子，深情地望着我，似乎不是跟我讨论死亡，而是在跟我谈情说爱。爱，可以让一个人重生，也可以让一个人死亡，而死亡，也许是一种永生。
我不懂石岩说的话，但是从脚下升起的恐惧，把我逼得贴到门上。我恨不能有崂山道士的本事穿墙而出，恨不能背生双翼飞离这段时光。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把我卷进一场死亡，让我如坐隐性的过山车，无论是在云端还是在地狱，都抓着我的躯体，擒着我的魂魄。
石岩走过来，轻轻拥抱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上，拍着我的后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认了，即使跟你一起死，也认了。
他的话无疑在我的恐惧上又加了一层死亡标签，这便是绝望。
在绝望里我麻木地被石岩剥光，麻木地被他的火热吞噬。可是，我却体会到了绝望里的高潮。那是死亡带来的快感，那一刻，我觉得我已经死了，是我的鬼魂在享受性爱的酣畅。
我听见石岩高潮时哭着喊，姐姐，原谅我——
在石岩的泣不成声里，我的咽部再一次被掐住，我呼吸困难。
在我还能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眼前光影一闪，有个面目不清的女人似乎在看着我，那笑容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醒来时，还是深夜。我怀疑，我仅仅睡了十分钟。打开手机，却发现日期显示是第二天。小招的电话进来，问我为什么关机，为什么还不去酒吧。我说，身体不舒服，不去唱歌了。然后关了灯，在黑暗里，靠在床头发呆，想昨晚，是梦还是真事。
门响，除了我的酒味之外，满屋又飘进来新鲜的酒味，还有全良的脚步声，似乎，在全良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声音。接着，我听见脱衣服的声音，我听见我熟悉的全良的某种急促的呼吸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呻吟声。
傻呆呆地出了卧室，我看见一个女人，穿着银色的高跟鞋，红色的丁字裤，与全良滚在沙发上。
全良目光迷乱地看见我，停了动作，仿佛不认识我。那女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表情熟悉极了。
在他们俩的注视中，我去储藏室拿箱子，把东西简单收拾，告诉自己，尽快离开这里。
出门的时候，突然脚一崴，左脚鞋跟竟然折断了，我只觉得左脚腕生生地疼。
退回去，换了双鞋，听见全良喃喃地问，她是谁？她为什么在我家里？她为什么拿我的东西？
我还听见那个女人说，全良，你喝醉了，在做梦，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
关门，下楼，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见全良了。
楼下，竟然有人等着我，接过我的行李，也不问我去什么地方，自顾自地开着车。我认出来，那人是昨夜酒吧里不看我的据说叫石岩，据说是警察的那个男人。
我闭着眼，默默地一根又一根地抽烟。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行进的车窗外面，灯火越来越稀疏，夜越来越幽暗。
恐惧又窜上来，紧紧地掐着我的脖子，让我觉得窒息。于是，我尽量平静地说，给我看看你的警官证。
他说，真不巧，今天我忘带了。
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点根烟，使劲吸了一口，觉得左脚疼得要命。打开车灯，我看见，我的左脚腕，青一块紫一块。
难道那张纸条真的是咒语？难道魔鬼真的得到了水晶鞋？那谁又是魔鬼呢？
我把心一横，拿烟头对准石岩的胳膊，尽量凶狠地说，快停车，我要下去！
石岩看也不看我，继续开车。
我把烟头靠近他的胳膊，并把他的衬衣躺了一个小洞，更凶狠地说，快停车！我要下去！
谁知，石岩却抬起了胳膊。只听嗞的一声，一阵皮肉的焦糊气冲进了我的鼻腔。
我吓得抖手扔了那个已经熄灭的烟头，看着石岩胳膊上的燎泡，张着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车却停下了，车灯在漆黑的夜里，打出两条瘆人的光柱。在车灯的光影里，石岩转过头，面无表情地说，我喜欢听你唱歌，如果今晚你能把我唱哭了，我就放过你。
放过我？我身体僵硬地问石岩，不放过我又会怎样？
石岩说，我不会放过所有和全良在一起的女人。
你到底是谁？我觉得我发出的，是一个濒临死亡的人的挣扎声音。
石岩的手指尖在我的脸颊上滑过，落在我的脖子上，稍稍加力我就呼吸困。他却平静地说，别问我是谁，如果你能把我唱哭了，我就放过你。
石岩手指是温暖的，我不觉得害怕，只觉得那丝温暖从颈间渗进我冰冷的身体里，让我身体里的冰山有些融化，眼泪蓦地便喷涌而来。
就这样，我被掐着脖子，面对一个也许是魔鬼的人，号啕大哭。
是我吓着你了吗？石岩的手从我的脖子中间移到脸上，用指尖拭着我的泪问。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我只觉得他的手温柔又温暖，我猜，那手的主人可能被我的眼泪融化了。
果然，石岩的手勾住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拉到他的肩膀上，叹口气说，你真是一个小可怜，如果我爱上了你，那真是天意。
生活总是在最绝望的时候出现转机。也许，真的是天意，一个要取我性命的男人竟然对我柔情蜜意，给肩膀哭泣，还带我回家，给我做饭，为我放洗澡水，把床让给我睡，而他却睡沙发。
睡不着，也不敢睡，溜下床，瞅见沙发上的人睡得很沉，我便蹑手蹑脚拎着箱子准备逃跑。却发现门反锁着，研究半天也不能打开。
这时，背后有声音说，在我这里没有危险，出了门如果你被人杀了，与我无关。
话音落，一串钥匙扔到我脚下。我捡起来，犹豫着不敢开门。
那声音又说，如果有人出钱让我杀你，而我却爱上你，你觉得会是怎样一种结局？
是不是我们都会死？我背对着他，绝望地盯着钥匙。
背后没有声音，我等了一会，扭头看，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这时，却有人按门铃。
透过猫眼，我看见外面的人竟然是全良。不禁倒退几步，转身看睡着的石岩，不知所措。
石岩半睁着眼摸过手机发短信。很快，我听见门外全良的手机滴的一响，没一会，脚步声移，下楼，渐远……
石岩坐起身，倒了杯水说，既然你不想睡，我们就聊聊吧。你猜一猜，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想杀你呢？
杀我？为什么想杀我？我被石岩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因为爱。石岩喝口水，捧着杯子，深情地望着我，似乎不是跟我讨论死亡，而是在跟我谈情说爱。爱，可以让一个人重生，也可以让一个人死亡，而死亡，也许是一种永生。
我不懂石岩说的话，但是从脚下升起的恐惧，把我逼得贴到门上。我恨不能有崂山道士的本事穿墙而出，恨不能背生双翼飞离这段时光。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把我卷进一场死亡，让我如坐隐性的过山车，无论是在云端还是在地狱，都抓着我的躯体，擒着我的魂魄。
石岩走过来，轻轻拥抱我，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肩上，拍着我的后背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认了，即使跟你一起死，也认了。
他的话无疑在我的恐惧上又加了一层死亡标签，这便是绝望。
在绝望里我麻木地被石岩剥光，麻木地被他的火热吞噬。可是，我却体会到了绝望里的高潮。那是死亡带来的快感，那一刻，我觉得我已经死了，是我的鬼魂在享受性爱的酣畅。
我听见石岩高潮时哭着喊，姐姐，原谅我——
在石岩的泣不成声里，我的咽部再一次被掐住，我呼吸困难。
在我还能看见这个世界的时候，我的眼前光影一闪，有个面目不清的女人似乎在看着我，那笑容很熟悉，我似乎在哪里看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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