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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梦里的记忆(27)

(2024-02-06 16:4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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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留在梦里的记忆

留在梦里的记忆(27)

我见此情景,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我俩听着窗外喧杂的车流声,默默相对而坐。

过了一会儿,张树笑道:“这怎么像过年时在一中宿舍的情景呀?当时咱俩也是这么坐着相对无言,像两个和尚在打坐。”

我被逗乐了,见屋子里光线明显昏暗了下来,便提议道:“走吧,我请你去吃饭吧?”

张树笑道:“我肚子确实饿了。不过,是我请你吃饭!”

“明天你要远行,理该我请!”我问道,“你想吃什么?

张树不假思索地说:“那我就不客气啦,我就想吃兰州拉面。”

于是,我们俩出了房间,把门锁好。下了楼,顺着街道往前走,沿途看见好多拉面饭馆,看上去都不是很正宗的老店。于是,我俩就一面说话,一面往前走,看能不能找到一家正宗点的牛肉面饭馆。走了两三站地,终于看见一家店,里面食客满座,生意非常红火。

于是,我俩进了这家牛肉面店,我让张树找座等着。我点了两碗面两个小菜,交钱领票,然后排队到取餐口取餐。饭菜上桌,张树的脸上露出欢愉的表情,赞叹起来:“哇,真是香味扑鼻呀!”

我也很高兴,不说话,大口吃面。张树吃了大半碗,又吃了些小菜就不吃了。我把自己的碗里吃完,打了个饱嗝,起身出来时觉得浑身是汗。

张树笑着说:“这味道真好,比在其他地方吃的正宗多了!”

我也不知正宗牛肉面的味道如何评判,只是觉得非常好吃。二人出了面馆,一路散着步往回走,到了宾馆门口,我站住脚说:“我就不进去了。如果我明早没事,来送你上火车吧?”

张树说:“随你吧,如果你姑父家离这里远,就不要来送了。我到校后,给你写信!”

我看着她,有些不舍,但是看天色已晚,不能再呆下去,只好说:“那我走了。你快回宾馆休息,注意安全。”

张树点了点头,说了声:“好的,某某,咱们再见!”说完,转身进了宾馆的大门。

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玻璃旋转门里面,这才找开往晏家坪的公交车站,中途转了两次车,到我那准姑父的寓所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我走到准姑父租住的房子附近,看见那间屋子灯是亮的,显然他已经回来了。

我进了院子,在门口敲了敲。

准姑父开门一看,笑着说:“快进来,你到学校报到了吗?”

我强作镇定地说:“还没报到呢,我不想上了。你啥时候回岷县去,我跟你一起回去。”

准姑父一愣,问:“为啥不上了?”

“我不太喜欢哪个学校!”我不能说因为学费的问题,只能自圆其说。

准姑父很诧异地看了我半天,说:“我也不好说啥!你自己看着办吧,明天早上七点我的车就回岷县!”

我一听这个时间,就知道没法送张树了,不由叹了口气。准姑父看我心情不佳,也不知该说啥,就问我吃饭了没。我说吃了。于是,准姑父就打了些水,让我洗洗休息。

当晚,我们俩躺在他那破床上全无睡意,我瞪着眼睛想着心事。准姑父却兴义盎然地给我讲他出车的所见所闻,让我听得又好奇而又恐惧。我觉得他跟我小姑姑真是一对,都是性格开朗而且乐观生活的人。

当天晚上,我几乎睁着眼睛过了一夜,我一会儿想着秦梅收到我的信会怎样,一会儿想着张树乘车西去后如隔天涯,今后能否再见很难说,一会儿想着回到岷县该如何向父亲解释自己的决定,一会儿想到今后将死心塌地的做一个小生意人的事。胡思乱想,不一而终。

总之,我是在对朋友的愧疚和对未来的恐惧中度过了一夜。这种恐惧感好像成了我的心病,在以后的几十年里,我总会在感到孤独和无助的时候就失眠,而且会产生给外令人绝望的失落和悸动。

当窗外终于露出曙光,在准姑父的鼾声里,我悄悄坐起身,穿好衣服,拿脸盆到院子里打了水,洗漱完毕。回到屋里时,准姑父也起来了,笑着说:“你倒挺勤快的,我是早起惯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起得早!”

我说:“我几乎没睡。你吃啥?我出去买早点!”

准姑父说:“不用!我洗完我们马上就去车站,路上随便吃点就行!”

等准姑父洗漱完,我们俩收拾了行李,走出小院子时,外面依旧是初秋清冷的晨光,周围的民居依旧是一片沉寂,但是不远处的公路上轰鸣而过的车轮声从不间断。我的心在惜别和诀别的痛苦中挣扎,可能真要离开这座梦寐以求的都市了。这里有我的梦想和期冀,有我牵挂和被牵挂的朋友,但是,我已经没有了留下来的理由。当一个人认为自己不适合某个地方的时候,只有离开才是唯一留住回忆的方法。所以,我只有离开兰州,才能记住这座城市给我的各种记忆和遗憾。

我跟着准姑父到了汽车南站附近,进了一家清真饭馆。准姑父很熟络地跟老板打着招呼,要了两碗牛肉拉面,我们俩坐在靠窗的餐桌边,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我觉得味道跟昨晚和张树吃的牛肉拉面比起来差了不少,但我尽量回味着跟张树对面而坐,品尝一碗香辣味醇的拉面的感觉,觉得昨晚那碗面是这世间最最美味的珍馐,是让人永久回味的佳肴。

而这时,我的准姑父已经吃完了一大碗面,然后打了个饱嗝说:“愣啥?赶紧吃,一会凉了!”

我回过神来,用一种难以掩盖的厌恶心理对着那碗面,用筷子翻搅着,就是无法下咽。这时,饭馆墙上的石英钟发出“叮——当——; 叮——当——”的报时声,我惊触地看着那钟表,看到时针指在七点。我的心默默叫了一声:“再见了,张树!”

我对准姑父说:“我们走吧,我不太想吃!”

准姑父用可惜的眼神看了看我那碗面,也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说:“看你好像心事重重,也难怪!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又不上了,换了谁也心里不舒服!”说完,结了饭钱,在前头出了饭馆,向马路对面的汽车南站走去。

我用急切离开却又不想走的心态,慢慢走进了汽车南站,又慢慢跟着准姑父上了一辆即将出发的大巴车。准姑父让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然后去调度室办理发车手续。我无力地靠着车窗,看着外面院子里忙碌的旅客,感觉自己就像真的迷失了方向的兔子,惊恐而又不安地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当汽车驶出车站,穿行在繁华的街道,最后驶出城区,进入土山环绕的国道,我的耳边只有汽车开动时的声音,没有了都市的喧嚣和嘈杂。不一会,我便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有人拍我的肩膀,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准姑父在叫我。他说:“到会川了,下车吃饭。"

我摇头说:“我不太想吃。”

他却一把将我从座位上拉了下来,拽着我往路边的一个饭馆走,嘴里说:“不吃饭哪行?把你饿瘦了,你姑姑就把我吃了!”

我听得很受用,觉得这准姑父将来可能是妻管严。便任凭他将我拽进了饭馆。此时,他的助手早就开始吃了,每个人面前都是一大碗烩面,还有两碟小菜。

我这时候确实感觉有些饿了,就抱着碗开吃。准姑父吃饭很快,几乎是几大口就将一大碗烩面吃下肚去,然后习惯性地打着饱嗝,看着我细嚼慢咽,笑说:“男子汉吃饭,要狼吞虎咽,别那么慢慢品味!”又转过头对助手说:“我们某某(指我)将来是干大事的,说话办事有条不紊,很有主见,就是太斯文了点!”

我听不出这话是夸我还是揶揄我,不由自主地大口开吃,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就又斯文地品味起来。准姑父见状,哈哈一笑,说:“你慢慢吃,我去车上等着你!”说着,招呼老板娘结账。

我忙从兜里掏出钱来抢着结账,结果被他一把推开:“哪能让你买单,你快去吃你的!”我只好又吃了了几口饭,这才回到车上。这时候,下车吃饭的旅客也都陆续回车,乘客均已回座,大巴车再次启程。

汽车驶出会川镇,只见公路两旁一片美丽的秋景。收割后的麦田只剩黄灿灿的麦茬,就像温暖柔和的毯子,一直平铺到远处如黛的青山脚下。那坐落在山脚田间的民宅村坊,伴着几株金黄的胡杨,在透彻明亮的秋阳下,笼罩着一种令人心醉的柔光,我仿佛听见那院落中鸡鸣犬吠的声音。

我是个很容易触景生情的人,尤其在落寞的心境下更是如此。我将目光收回来,看了看专心致志开车的准姑父,又看了看那个皮肤黝黑,却目光炯炯的助手。只见他坐在驾驶座中间的检修盖上,也正看着我。

看见我看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抽出一支给我递了过来。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接了过来。他忙又抽了两根,打着火先给我点烟。我不会客气,凑过去将烟点着,轻轻一吸,一股辛辣的烟从口腔一直到胸腔弥漫开来,呛得我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那小伙子将那两根烟点着,将一根喂到准姑父嘴里,自己叼了一根。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没抽过烟吧?多抽几支就好了!”

我记得自己第一次抽烟,是跟几个死党去郊区玩,回来的路上经不住大家怂恿,就点一根,才抽了一口就被正好路过的父亲看见了。回家后被父亲好一顿训斥。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抽过烟。这次算是第二次了,但是我感觉这次抽烟预示着我不是以前的我了。但至于是一个怎样的我呢?我也不知道!

我慢慢地吸着香烟,感受着那浓烈的烟味在口腔里翻滚,以及呼出时浓密的白烟弥漫眼界的感觉,我越来越看不清了。

“慢点抽,别又呛着?”准姑父一面开车,一面目不斜视地对我说。

我发现原来自己的烟已经就剩烟头了。我从车窗将烟头丢了出去,弥漫在车内的烟急迫地从推开的窗口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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