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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梦里的记忆(08)

(2024-01-08 18:0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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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留在梦里的记忆

留在梦里的记忆(08)

我的这个暑假过匆匆而又丰富多彩,有收获也有些许遗憾。收获就是通过四处游览开拓了些眼界,对家乡的山山水水更加热爱,而且写了几篇游记和许多诗歌,锻炼了写作能力;遗憾的是在整个暑假都没再见到那个女孩,认识这么久,我都没问过她叫什么名字。我一直认为通过初识的雨夜那惊心的事件,会让我们结成永恒的友情,无需相互知道姓名就可以保持下去。但是,高考后她就消失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愿她能平平安安吧,我在惆怅之余,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

我的高三学年就这样开始了,也意味着我将正式进入高考的冲刺阶段。从开学的第一天起,我就感觉到了高三的特殊变化,同学们明显沉稳了许多,连班里那几个最不爱学习最调皮捣蛋的人都能安静地坐下来,专心听讲,认真作业,也想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来证明自己不会辜负这宝贵的中学时光

父亲为了让我彻底安心学习,仍然雇了胡老四做帮工。而育霞也升到了初三,同样面临毕业季的挑战,在她父母的默许下,又开始来我的小屋学习了。我想,也许是我的辅导确实让育霞学习进步了吧?不然,她的父母绝不会放心让她再来找我。我呢,自然也很乐意这个小妹的陪伴,就给她院子和小屋的钥匙,方便她出入。育霞在我这里,也好像得到了渴望已久的欢乐和自由,经常按时前来。若我已经回到小院,她就直接轻轻推门进来,有时候还故意躲在小屋门外学猫叫,逗得我直乐;若我还没回来,她却不会主动进小院,而是坐在小院后面的田埂上一面背书一面等我。

那时候,小院就我一个人住,南北两座屋子一直空着,还没有招租户,所以,我的那几个死党也瞅准这个风水宝地,周末无事就结伙前来欢聚,春夏时节大家就在院子里铺席而坐,冬秋天冷就都挤在我的小炕上玩牌下棋,胡诌乱砍,无所不至。因此,育霞在周末来过两次都碰见这些同学,当时她很不好意思,我还得使劲向好友们解释。育霞便很知趣地不会在周末来小院了。而且,在周五晚上学习结束回去时,她收拾学习用具的同时,还很心细地检查是否会遗留下蛛丝马迹,以避免次日引起我那些好友们的缤纷猜想。

虽然我俩一起学习是光明正大的事,但总觉得好像在偷偷摸摸。我估计父亲不知道育霞在我那里学习的事,要是知道了,也许会追问并训斥我一顿止。我的父亲不是那种封建意识很浓的家长,却是个极为正统本分的他是绝对不会容许儿子在未成熟的学生阶段就谈恋爱,他曾不止一次想我透露出他对我的厚望,希望我能实现他失去的那些梦想,成为一个有抱负有理想有未来的国家栋梁。

没有告诉父亲除了怕他多想,更重要的一个原因还是我很喜欢育霞的陪伴,她的陪伴让我不再觉得孤单,并让我找到了久违的兄妹亲情。我喜欢看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浅笑的神态,还有调皮时故意逗我乐的小动作,以及对她听不懂或者不会做题时被训斥时一副老老实实听话的样子,都让我从心里喜欢她。当然,强调一下,这个喜欢仅限于对妹妹,绝对没有上升到有爱情的层次,却足以慰藉我的心灵。

自从我家出现变故后,我越来越沉默,当奶奶将我接到城里上小学后,我一直很孤僻,喜欢独来独往,喜欢沉默寡言,被人欺负后也是独自承受,从不向人讲。后来又陪伴爷爷在那破旧阴冷的老屋生活了三年多,祖孙二人都喜欢孤独,喜欢将自己包裹自己的世界里,沉默得像两棵树,相依相伴却无从交流,除了年龄代沟还有就是血脉中相似的基因。

初中时,我的孤僻和自卑是出了名的除了上课,其他时间在嬉闹玩耍的同学中绝对没有我的身影,我更不会跟同学们一起聊天说话。只有跟我性格稍微有点像的马晓军算是好朋友外,班里再没有能跟玩到一起的人,因为我根本就不跟他们玩。我几乎不会参加学校里或班里任何的集体活动,除了偶尔晓军硬拉着,在下午放学前的操场上,跟一帮不认识的学生追逐一只可怜的足球!

爷爷去世后,我在父亲的关爱下,孤僻内向的性格和独处的习惯稍稍改变了一些,除了父爱的温暖,也可能是很多人的帮助吧?当然,也可能还有在孤独中学会的那些小爱好也帮我产生了自信吧?尽管如此,孤僻就像刻在骨子的本性,是无法根除的,就像几十年后,我即便在顺境中也会常常忧郁寂寞,很少像别人那样乐观开朗。

育霞就像我孤冷世界里绽放的春花,让我感受到宛如春天的温暖,让我孤冷的心愿开始鲜花盛开,焕发出勃勃生机,让我感到了生活的意义。有时候我暗自惊讶育霞的魔力,马晓军跟我那么要好,经常分享我的苦恼和郁闷,经常给予我真挚的鼓励和安慰,都没能让我真正摆脱孤僻和自卑,而育霞却在极短的时间里让我的话多了起来,性格也开朗了起来。我都不清楚到底是自己在帮她提高学习成绩,还是她在帮我进行自我拯救?总之,我一直很是费解,在心里将育霞视为最可亲可信的人,甚至有些自私地抱着一种奢望,祈祷上天能让我俩一直这样相伴着学习下去,永远不要分开。我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剥夺我的春天,包括我的父亲!

还好,父亲忙于生计,极少晚上到小院里来自然也就没发现每天晚上育霞到我小院学习的事。开学一个多月后的某日,育霞一进小屋的门就显得忧心忡忡,对我说:“今天我从家里出来,碰见老四了,他看着我坏笑呢,不会他想啥主意?

别多想!先是一愣,说:别理他

她怯怯地看着我,很善解人意地说:“万一他知道我晚上来你这学习,告诉你爸咋办?

我一听有些紧张,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我就怕父亲会误会,并强行干涉我俩一起学习的事。我嘴里说:“你安心学习我爸知道了也没事!

“真会没事吗?我怕叔叔会不让我再来找你!”育霞说着,眼圈有点泛红。

我从她的这话里我听出了一种深意,尽管我很快就认为这是妹妹对哥哥的心意,但我还是心头猛的一震,赶忙说道:“不会的,我一直将你视作亲妹妹,我会跟我爸直说,让他认你做干女儿。”

“哦!”育霞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当晚我俩都静静地写作业,谁也没有再说什么?我送她回家时,她头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牵我的手,我想,可能是她怕被胡老四瞅见吧?

第二天放学回家,我特意观察了老四的反应,发现他果然心怀鬼胎似地偷着看我。胡老四在家排行老四,但岁数比我也就大个一两岁,跟他的两个哥哥一个姐一般的邋遢,衣服总是穿得油光锃亮。他们一家人都是安分老实的人,都以小买卖或者打零工为生,善良本分。看到我在观察他,就赶紧躲开我的目光,好像做了亏心事似。当我背着书包往外走的时候,他停下手里的活盯着我的后背看,因为我感觉自己后背一阵阵刺痒。一切都证实了育霞的话这家伙肯定知道育霞到我那学习的事。

我心知不妙,于是想跟坦然一次。有一次我放学回家,看见他井边汲水。我走过去说:“老四哥,你这几天咋老偷偷摸摸地看我?”

他用手背揩了下鼻涕,眼睛里露出一丝恨意,吱唔了一会,说:“没啥!”

我说:“有啥事你就直说,别那样!”

他没有吭声,转身走了。当天就不来干活父亲打发二弟去叫,说他腿疼,不干了。我只好留下来帮父亲干活,当晚忙到晚上快十点了,我急急忙忙回到小院,看见门是锁的。当我疲倦地走进小屋,看见桌上收拾得整整齐齐,育霞留了张小纸条:“哥,我做完作业了,你放心!我回去了。”

我心里一阵阵的失落,一夜没睡好。第二天给父亲提了个建议,将每天晚上干的活改到早上四点半干,这样我晚上可以正常学习,清晨给父亲帮忙,两不耽误。父亲觉得可以试试,当天晚上作坊里头一次消停了。我很早就回到小屋,满心期待地等着育霞期待她像往常一样轻轻走进院子,然后站在小屋门口微笑着说:“我来啦!”然而,我一直等到八点多还没听见她的脚步,我满心疑惑,就径直去她家找站在门外却不好意思进去,恰好育祥出来倒垃圾,向他一问,说育霞去外婆家了!

我略微放心下来,返回小屋做完作业,早早睡下因为四点就得起来到作坊区去干活。我又梦见回到了故乡——那座漫山遍野长着森林的山村我梦见妹妹和我在山顶上放风筝,可开心了。忽然,山上大风吹起,林海呼啸,我看见妈妈背着妹妹向山下走去。妹妹笑呵呵地向我招手,妹妹的脸竟然跟育霞一模一样,我着急的大喊起来,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快起来,四点了!”听见院子里传来父亲的声音

从梦中惊醒过来,一骨碌翻身坐身穿上衣服出屋时,父亲已经走了。我摸着黑出了小院,看见上面院子里灯火通明显然父亲起得更早。我深呼吸一口黎明时分的清冽空气,加快步子向家里走去。

当我父子俩干完活,时间恰好是六点半,二郎山上的大喇叭开始响了起来注:以前二郎山上安装了八个大喇叭,每天早中晚准时会被打开,播放新闻和重要通知。虽然觉得有些累,但是神清气爽精神分外的好。我听着那响彻全城的大喇叭,突然想改变自己上学的路线,决定翻越二郎山去学校

于是,我洗漱干净,换下脏兮兮的工服,书包向沐浴在晨曦二郎山奔去。二郎山山势并不算高峻,但是位居县城中央,如同一头背上长着三个起伏背脊的怪兽,俯卧在县城的西南方向,将县城分成一个燕尾形的布局自古便是俯瞰县城的天然战略高地。二郎山东南坡相对陡峭,长满了低矮的灌木棠梨和酸刺西北坡较为平缓,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高大林木,环境十分幽美

从位于县城中央的山脚开始上山,先顺着向上盘绕的石阶向上走到顶到了山嘴处的钟亭这钟亭是一个四角双层的古老钟楼,里面悬挂着一口明代铜钟,一旦敲响,钟声便响遍整个县城所在的十里八乡。老人们说以前洮河水和叠藏河水经常泛滥,于是人们就铸造这口大钟以镇压水患,保佑岷县百姓风调雨顺,四季平安;当然,这口大钟在古代也起到报警作用,一旦有敌人来袭,人们就敲响大钟,惊起全城百姓进行防御敌人。总之,这座雄奇秀美的二郎山和这一口铜钟是岷县的脊梁,也是岷县这座古老战略边城的象征。(注:岷县在先秦时称为临洮,是秦长城的西起点,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的战略要地。)

我站在钟亭旁扶栏远观,只见太阳从远处的东山顶磅礴而出,金色的光芒照得二郎山东北坡一片辉煌,山脚下的县城还笼罩在东山的阴影里,晨雾融合着炊烟形成如同白纱般的薄雾柔和地飘动在鳞次栉比的民房街巷上面。远处岷山下的洮河和东山下的叠藏河如同两条银色飘带,环绕在县城外围,就像给这只巨大的燕尾镶嵌了两条银亮的花边

深吸一口气,开始沿着山脊向上的小路向上飞快攀登,到了第一座山头时已经累得腰酸腿软,大汗淋淋。于是放缓脚步,两手拄着膝盖在山顶的林木中慢慢攀登,山路旁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鞋子和裤管但是浑身的汗水似乎被清冽的空气吸收了,格外凉快,乏意顿消。我一鼓作气地登了第二座山头,那里有一座坍塌的烽火台,上面杂草纵生,有些远古的悲怆感。我怕上学迟到,不敢停留,快速绕过烽火台,向着第三座山头也是二郎山的顶峰进发。

此时,我已经是气喘如牛,双腿如铅般沉重。咬着牙,一步一步往上攀登。二郎山相对于县城来说并不算多么高峻的大山,但是海拔在两千多米所以,到了这山顶,明显空气有些稀薄,感觉呼吸开始困难而且,到了顶峰时,眼前就没有了高大的林木,只有低矮的灌木和草甸(很多草甸后山的农民开垦成了田地),些地里的豌豆还在开花,而山下的地里的豌豆早已熟了

我站在顶峰大口喘着粗气向山下俯瞰,只位于东南山麓的二中校园内,已经洒满了阳光,操场上有许多小黑点在跑步。我吃了一惊,有些后悔自己翻山越岭,赶紧顺着顶峰向后山蜿蜒下去的山道下山,在背阴处路过几处坟堆孤冢,让人心里发毛,仓皇之下,跌了几个跟斗等我到了山脚下时就听见校园里响起了早操集结的铃声。我不敢停歇,飞奔到学校围墙边,找到经常和晓军逃学时的那个豁口,伸脖子一看,发现校内附近没人看着,便心里一阵得意,双手抓住夯土墙的凹槽,一个纵跃便上了墙头。等我跳进校内,刚站稳身子就看见班主任朱老师背着手,正站在不远处张大嘴巴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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