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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流行一首民谣:同学会同学,就是搞破鞋;战友会战友,就是喝大酒。
惭愧,我只记住了这两句。
战友会战友的说法我比较认同,我哥哥每次和他的战友相聚,不喝得酩酊大醉从来不罢休的。对同学会同学是否能这么浪漫主义就有些怀疑,但我知道凡在民间流行起来的歌谣都不瞎掰:基本上属于写实文学,故意讲得粗俗但概括性很强。比如关于摸手的歌谣就很生动很残酷很准确:摸着老婆的手,就像左手摸右手。还有摸小姐摸情人的手怎么怎么着,基本都说到点子上,心理学方面比较博士。
我在中学毕业20年的时候参加过一次同学会。专程从沈阳赶回了通榆。参加了一天的聚会,晚上几个相对比较要好的同学再重新吃喝。还真没有谁喝醉,只是同学老李席间总是提一个女同学的名字。他说他真是爱她啊,他一定要娶了她。我这个同学有个比较奇怪的习惯,他每次结婚都要生一个以上的孩子。积攒起来现在他总共有8个孩子,一个不满额的战斗班。那会儿他又离婚了,他说就是想娶王玲。他不停跟我说王玲,意思是我在同学中很有威信。
“你要是出头,这事就能成。”他一边说一边就眼睛泪汪汪的了。
一直不愿意听他唠叨的老六说:“千万别给他帮忙!这小子除了要女人生孩子,不干别的。”
他推了老六一下:“一边呆着去!我跟老三说话,还轮不到你插嘴!女人不生孩子干什么?我是让女人体现价值!”
老六说:“你姥姥屎吧!你他妈就一头种猪!”
结果不再说娶女同学的事情,他们两个骂起来,再后来老六差一点把老李给打了。大家不能让他们真的打起来,就一边一个抱住。
老李给人抱着还把脖子伸出来,喊:“老六你小子别咋呼!老子把儿子都叫来,屎给你打出来你信不?”他挣扎着踢腿出去,但够不着老六。
老六也给人抱着,也伸出脖子:“你那些儿子都他妈跟你一个德性,光会打种!”老六也挣扎着踢腿,但够不着老李。
后来看他们挣扎不动了,大家就放开。
老大说:“都啥岁数了?还这么没有涵养?”
老六说:“一听他说要娶王玲就来气!他娶了多少个啦?这不是眼见又要祸害人吗?”
老李说:“你倒是想娶王玲,先把你老婆休了再想。”又对大家说:“我这回是真心的!跟老六说这个是对牛弹琴!他根本不懂爱情!”
老五慢悠悠地说:“李哥,你懂爱情不假,但你没有问问人家王玲愿不愿意嫁给你啊?”
老李马上垂头丧气起来,“她根本就不理我。”
老六哈哈笑起来,“就是啊!剃头挑子一头热!
大学的同学会我只参加过一次,大概是毕业的时间不长,还没有陌生感和怀念的情绪产生。见面以后大家就是围坐,把班级辅导员搁在首席。我非常讨厌这个辅导员,还讨厌班级的党支书(凡我讨厌的人基本都能升官,这个两个当时已经是小官僚了)。那次聚会不太愉快,一个同学差一点和党支书打起来。我没有助战,只是把一个大号盘子拉到面前。盘子里装满凉菜,黄瓜干豆腐粉皮什么的。我准备一旦那个同学和支书开打,就先把盘子给支书扣上:我不太喜欢吵,喜欢动手。一般都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做不成君子也做不成小人——小人不动口也不动手,他使心眼让白痴和傻瓜替他动手动口,他在中间装好人。等白痴和傻瓜明白自己给人耍了,基本上连裤子也没了。
对了,那次聚会我没有搞破鞋。别人大概也没有搞,因为看上去大家都比较装逼,一装逼搞破鞋就不那么容易了。这是常识性判断,相信没有人会反对。
此后我再没参加过同学会,60周年校庆母校邀请我回去,我也没参加。
前些天我的一个小兄弟说起他们同学会的事,我就问他知道不知道关于同学会的歌谣。
他说:“知道知道。”然后就哈哈哈笑起来。
他说他们的同学会可不像我们的同学会那么寒酸,要在大酒楼里举行。酒楼的经理也是他的一个同学,还有专门负责出车的。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三个女同学就把他抬进了一个包房。“我说我喝醉了,一下子就上来三个把我抬起来了。”进了包房之后一个女同学说:“老唐你别装逼!”
另一个对第三个说:“你不是一直想和老唐来一把吗?现在就来吧。”
“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干了。”他看我张着嘴巴的样子,又笑起来,说:“真的干了。同学会同学嘛!”
后来她们把包厢的门锁上,三个女同学一起把我这个小兄弟给干了。
我这个小兄弟今年三十六岁,在中专读书的时候是全校闻名的捣蛋鬼。毕业以后他先是在沈阳,后来在大连。如今是大连市一个大局的处长,据说明后年就有希望副局。老话说淘小子出好货。我不知道我这个小兄弟属于好货还是坏货,但在大部分人眼里进步神速却是不争的事实。
“信不信由你。”他就是这样说的。
时代真是很不同了,我不知道该信不该信。
这很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