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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那些华美而虚无的忧伤

(2007-04-11 07:58:48)
分类: 读书

“今年夏天,我要写一本书,我会赚很多钱,我要去买一辆雪豹。”一年之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中学女生写了一本《你好,忧愁》成了千万富翁,这一年是1954年,她18岁;1962年,26岁的她结束了两段干柴烈火般短暂的婚姻。两个老公分别为出版人和画家;1978年,她公开发表了《给让保尔萨特”的情书》;1985年,50岁的她跟法国总统密特朗在飞机上肩并着肩……  20049月,这个一生都生活在巴黎棉花糖般空气里的法国女人死于烟酒毒品带来的肺栓塞。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是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一个忠于爱情不忠于情人的女人。她,就是法国文坛有着传奇色彩的才女弗朗索瓦·萨冈。

世界上有各式各样惊世骇俗的爱情。萨特和波伏娃便是一对儿。他们是一对协议心灵相爱,肉体自由、以契约式爱情方式同居的没有婚姻的终身伴侣。爱到最后,可以因为友谊而放弃性关系。而需要有飙车兜风的快乐、有新连衣裙的快乐以及买唱片、书籍、鲜花快乐 的萨冈却不能没有爱情,1978年,43岁的萨冈决心要真正地爱一次。于是就爱了。20年前萨冈曾偶遇萨特,那时,他那年轻叛逆的眼神深深刻在自己脑海里,在这以后的20年间,他们写书的写书,婚变的婚变,已经相忘于江湖。然而,作为自己少年时代的偶像,作为当时整个法国文化灵魂的让保尔"萨特,一旦某一天在萨冈脑子里苏醒,她就会大胆地去爱,去追。那一年萨特73岁,双目失明,由于脉管狭窄,从住处走到附近的巴西饭馆,这个老人得停下来歇3次。73岁的老人和43岁的妇人,他们相差整整30岁。我们可以设想他们见面的那些单独晚餐以及晚餐后的夜晚,不过,两人彼此知道被对方爱着或者爱过,也是世界上幸福的事情。两年后萨特去世。在此,不禁为萨冈捏了一把汗,假如她迟到两年对萨特表白,那将是永远的遗憾了。

曾在一本杂志上看到过萨冈的照片:条纹T恤牛仔裤,赤足,拿着烟卷,短发干净如男童,眼神清澈明亮……在和她的眼神遭遇的一刹那,就明白了,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是来尘世间来过世俗生活的,爱情是她呼吸的空气,心中最爱的那个情人,其实是她自己。

    这个女人,是如此爱奢侈品,从20岁到50岁,她手里夹着那个时期最著名的切斯特菲尔德牌香烟,身上穿着那个时代最昂贵的让-路易-雪莱,赤脚驾一部美洲豹XK140。她说爱情是她所爱的奢侈品之一,是一种病态的迷醉,就像她同样热爱的香烟、礼服、赛车一样。有可以,没有也能活。

萨冈曾说:我相信自己有权自毁,只要这不伤及他人。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她曾经拥有许多财富,但是,她让它们如指间的青烟,存在后虚无;她曾经有过富裕的家庭,但是,她需要的不是留给别人欣赏的包装,她只要真实地活着;她曾经有过许多男人,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哪一个是她的最爱。这样的一个女人,是如此惹人爱又招人恨。因为她的自毁,还有生命中那些华美而虚无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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