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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烟哲学(2)

(2007-03-08 13:24:06)
分类: 哲学
          1、孕育
 
     我想先从子宫谈起。

它是一个器官,前后略扁,倒置梨形,重量为 50左右。女人的器官。

这个器官装的东西非常特别,是婴儿。

我想问一个问题:婴儿是从哪里来的?是两性交媾的产物。有人说,两性交媾源于欲望;有的认为,两性交媾源于爱。这不是我们所关注的问题,我所关注的,是两性交媾后所产生的物质——婴儿。

女性身上具备了盛装这种物质的容器:子宫。它在身体里面,连接着某个通道,与外界相通。作为女人,我一直在思考,上帝赐于女人以子宫,到底是一种厚爱还是磨难呢?就像土壤里埋进种子,它必须卑微而高尚地活着,当种子迅速生长的时候,子宫也一起被迫扩张,为它开辟新的生长空间。

孕育的过程不是很长,不到一年时间。但已经历了四季。婴儿在渐渐强大的同时,女人也在慢慢丑陋和衰老。她的营养逐渐转移到婴儿身上。女人学会了用手轻轻抚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彼此之间进行交流。我们惊异地发现,一个相对独立的个体——人,竟然一分为二,身上出现了另外一个弱小的生命。它被自己包容着,所以,它给了孕育者一种错觉:它是属于自己的。女人走路,胎儿紧紧跟随,虽然它只是蹲在子宫里,并没有行走。女人吃饭,它也获得了营养,虽然它营养的获得有时只是睡觉的时候。事实上,虽然母婴一体,但是,她们彼此之间是相对独立的,而且,对方在自己眼里,异常神秘。里面,不知道外面;外面的,不知道里面。

女人在孕育的同时,也收获了许多幸福或痛苦的感觉。幸福,是因为来源于自己的创造,对生命的创造,虽然很多时候、至少在两性交媾的时候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而痛苦,更多的则是担心和忧愁,害怕降临人世的是一个自己不能接受的怪物。很多女性都曾有过这样的担忧。担忧自己能否生一个健康的婴儿。其次,对于婴儿的性别,女人也怀有某种期待和好奇。然而,这些都是不可预测和预定的。

孕育是一场生命的过渡与交接。

新与旧、大与小、男与女、进与退……女人提供子宫这个最隐秘的器官,在隐秘中完成。

所以,有人通过举行结婚典礼这种盛大的仪式去开始进行。把女人变为土壤,让她们躺下来,耐心地开始。

然而,因为这个过程的枯燥,还有痛苦,所以,上天降临爱情这种物质到人们的心灵,让人们去追逐,它若有若无,神秘而动人心魄。为了让女人心悦诚服地去接受并顺利完成这个使命,上天让她们变得愚笨与专一。一块处女地在被开发时,肯定是艰难的,会有疼痛和鲜血。然而,女人们因为肌肤相亲的快感而把那些痛苦抛在脑后,爱情牢牢置于她们的内心,她们一直坚信自己获得了男人的爱情以及与男人一起共同培育了果实。而这爱情和果实,是永远属于她的。

上天利用了女人的自私,男人利用了女人的贪婪。女人的身体从此遭受侵犯,她的身体平衡被打破,被强行进入了另外一种物质,并且,他们疯狂生长和扩张。而可悲的是,女人所感受到的是幸福与颤栗,她认为,果实在她们的身上、而且是在身体内,那就是她们的。

所以,孕育,是一场侵占与掠夺。而这也是必然的,新生命必须在旧生命上涅pan和诞生。

女人变成了一个类似于怪物的东西。

她们身体中间凸起,重心不稳,很容易摔倒,时时处于危险的境地。膨胀的肚皮已经到了子宫所承受的极限。婴儿必须出来,别无选择。

婴儿选择了逃离子宫的通道,也是种子被植入的通道。

他们是有心理准备的,他们把诞生当作了一场战争。所以,手无寸铁的他们选择了以身体上最坚硬的部位——头部作为自己的武器。他们已经开始了进攻。出口很狭小,他们必须义无反顾地冲出去,没有退路。一次次的进攻给女人带来阵痛。她们痛不欲生。身体被悬挂在悬崖上,既不能上升到天堂,也不能下坠到地狱。

这是新生命与旧生命一次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斗争。我们看到了鲜血和伤口,还有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种种瞬间。

女人从来就没有把这种现象当作一场战争。她们所拥有的,只是甜蜜与喜悦。她们终于看到了陪伴自己长达10个月的爱的结晶。它是弱小的,懵懂无知,需要奶水和营养。需要长大。

于是,女人想起她们身上的第二个器官——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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