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拷

洞庭湖是我的故乡

水草绞死了我中年的乡愁

扮演一个浪子多年

四面受敌时曾想投湖自尽

当有一天在国家图书馆

拍摄到王国维遗书真迹

我错把昆明湖认作洞庭湖

错了，一切都错了

我的北京，我的中年

梦中水草绞死了屈原

扮演一具行尸走肉

是我辈悲壮的职业

哪一天我回到故乡

我就投湖自尽

只有洞庭湖才能洗掉我半生的耻辱

2011.7.28.夜

少年游

――给李刚与张灵均

一个在岳阳楼上饮酒

另一个在君山上谈情说爱

都是我痛心疾首的事

少年的腰身哪里去了

两个人都肥头大耳

腰身可以砸死岳阳城里的美女

痛心疾首呀

我少年的兄弟

记得我离开时喝醉了

但我确实把岳阳楼交给了李刚

把君山交给了张灵均

灵均呀你看你看

洞庭湖不是荒草乱窜

就是投湖者在异乡复活了

要学会忧国忧民

要学会投湖自尽

守一座城楼

就是守住少年那一场醉酒

但痛心疾首的是

李刚呀你清醒的太早了

2011.7.29.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