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陆耀东先生只匆匆地见过一次,依稀记得零八年初,华师大聂珍钊教授召开的一个研讨会上,陆老曾拨冗出席,而我又荣幸地坐在陆老后面。因之前曾读过陆老的几部专著,尤其是早年对于鲁迅的研究,可谓是发前人未发之声。后来又读过《中国新诗史》第一卷,其恢弘气势,令我辈不但耳目一新,而且茅塞顿开。
记得同时参加会议的还有武大的於可训教授、华师大的王先霈教授与张永健教授等资深前辈。陆先生应是其中年龄最大的与会者,精神矍铄,侃侃而谈,始终不觉有近八轶高龄。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当先生说完一句话,都停顿一会儿,面对大家微笑致意,然后接下再说。虽然在座的任何一位专家都不会打断陆先生的高论,但是陆先生谦虚的治学态度、严谨的治学精神,总让我们这些堪称孙辈的后学感动不已。
记得零七年底的时候,在中国社科院文学所遇到王达敏教授,有幸与王教授闲谈几乎整整一天,并提及了杨义先生在陆老门下攻读博士一事,之前我对于这件事知道的不多,但是王教授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对于陆耀东先生,亦是充满了尊敬之情。确实,杨义先生作为当代中国叙事学研究的领军人物,能够有资格成为杨先生博导的,并在当代文学批评界获得广泛赞誉与认可的,恐仅陆老一人而已。
近两年,对于陆老的了解,主要是阅读陆老的论文、专著,无论是他早年对于闻一多、鲁迅的研究,还是近年来对于现代文学新视野的探索,他总是站在学术界的最前沿,始终没有放弃一位文学批评家的批判精神与史学家的严谨,每当读到那些措辞典雅,但又精辟入里的文字,总能想到前年初桂子山的那次研讨会,一位目光慈祥而又谦和的老人,是那样的令人亲近。
可惜,这样的身影,这样的神态,以后再也无从感知了。
陆老,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