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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撒原创精神及民间意识的光辉 ——“余虹与艺术”

(2008-12-18 14:44:54)
标签:

原创精神

民间意识

余虹与艺术

纪念活动

张先冰

文化

分类: 活动

播撒原创精神及民间意识的光辉

                          ——“余虹与艺术”纪念活动综述

 

                                          曾 

                               (武汉大学中国传统文化研究中心博士后)

     播撒原创精神及民间意识的光辉 <wbr>——“余虹与艺术”诗人、人文学者张先冰      

     http://photocdn.sohu.com/20071211/Img253974774.jpg——“余虹与艺术”" TITLE="播撒原创精神及民间意识的光辉 ——“余虹与艺术”" />              

              http://news.0937.net/Files/Remoteupfile/2007-12/11/20071211583789.jpg——“余虹与艺术”" TITLE="播撒原创精神及民间意识的光辉 ——“余虹与艺术”" />

    2008年12月5日,是著名文艺理论家、艺术评论家余虹逝世一周年的日子,这天下午两点半至六点,在位于湖北美术院内的武汉探路者国际青年旅馆,举办了一场主题为“余虹与艺术”的小型民间纪念活动。

 

追忆:艺术溶入历史,余虹还在民间

 

    余虹是当代中国具有原创力的思想家、文艺理论家和艺术评论家。1989年至1993年,他在武汉工作、生活了约四年,结识了一些朋友。1992 年的 5 月,中国前卫艺术群体“新历史小组”在武汉正式组建,最初的成员有任戬、余虹、张三夕、周细平、王玉北、叶双贵、祝锡琨等人。余虹参与策划、组织了小组的若干重要的艺术活动,并亲自为一组摇滚乐作词。   

    一年前的12月5日,余虹在北京跳楼自杀,年仅50岁。武汉的朋友们对他的突然辞世,深感悲痛和惋惜,都想以适当的方式来纪念他,来缅怀他的生平事迹,追思与他的深情厚谊;感受他的思想智慧和人格魅力,探讨、总结有着艺术家气质的余虹,在艺术理论和艺术评论、艺术创作领域的独到见解及原创性成就,再次与余虹进行“思与诗的对话”。

    除活动发起人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张三夕教授,当代艺术家、“新历史小组”创办人之一的周细平先生以及湖北省第一家国际青年旅馆创办人张先冰先生外,参加纪念活动的还有余虹的叔叔华中师大美术学院退休教师余靖中教授,武汉大学李建中教授,华中师大马良怀教授,艺术家梁小川先生,武汉理工大学艺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叶双贵、阮争翔,博龙广告公司总经理屈光启先生、创图科技彭志新先生,喜爱余虹著作的邓少海先生。他们中部分是新历史小组的成员,有的与余虹接触不多却很钦慕他的思想和才华,与余虹在艺术上都有着直接或间接的深刻接触。武汉大学哲学院吴根友教授远在德国开会,也特地从德国传来了他的纪念文章。诗人周瑟瑟先生也专门从北京传来了他纪念余虹兄长的诗篇《思与诗的对话》。

 

对话:诗与思的探寻  生与身的重建

 

    纪念活动开始,大家观看了一组珍贵的未曾对外公开的余虹生前的生活照,大家一边观看,一边回忆与余虹相关的每一个生活片段,就像这位朋友并没有离去,只是在某一思想高地和艺术之都徜徉。接着大家品读余虹著作《艺术与归家》中的精彩句段,重温余虹的思想及其关于艺术的精辟论述。武汉大学的博士后曾军朗读了吴根友教授从德国传回来的纪念文章《生的另一种形式——纪念余虹》,吴教授的文章写得深情而富于哲理。张先冰先生朗诵诗人周瑟瑟纪念余虹的诗歌,周瑟瑟的诗充满激情和感伤。

    谈及与余虹、余虹与艺术以及余虹的辞世,每个人都有无尽的感慨。余靖中老教授回忆了余虹从小对艺术、文学的执着兴趣,及其年轻时求学的艰辛历程,对他的早逝十分惋惜,话语中充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酸楚。他对一年后的今天还有这么多朋友真诚地纪念余虹感到无比欣慰。

    周细平首先转达了远在大连的新历史小组成员任戬、祝锡琨的致意。接着深情回忆了自1992年两人认识后,和余虹、任戬三人在一起探讨艺术的快乐时光。他认为这段时光对他帮助很大,是他从生命感悟式的绘画走向理性绘画的一个转折点。他认为余虹是个很有艺术天赋的人,他坚信余虹如果做一个画家,成就一定很大。梁小川与周细平有相似的经历和感觉,他在发言中对余虹最后的选择所表现的勇气给予极大的肯定。

     李建中教授与余虹的相识已经近三十年。他认为余虹和王国维很类似,都是在五十岁的时候辞世。他说,一个人对于绝望的感受是通过身体来获得的。在一种后现代的语境中,人的身体就如同老子所说的是“大患”。对于余虹来说,其他的痛苦都可以忍受,只有身体的痛苦是不能忍受的。李教授认为,余虹作为一个体制中人,是成功的,体制内的东西他都有了,但是他依然保持着民间式的思考,这是值得我们尊敬的。而这次纪念活动的民间特性,给我的印象也很深:墙上错落有致地张贴着纪念余虹的各种海报,海报上的余虹影像是那样亲切、那样充满生活气息,这个空间布置给人感觉都太好了。还有这些重情重义的、思想独立的朋友,都让我对中国当下民间力量的空间抱有越来越大的希望!

     阮争翔说,今天既是纪念余虹,也想以纪念余虹的方式纪念一些朋友和那段岁月。他认识余虹是通过余虹的学生徐敏。最初的感觉是余虹与徐敏的交流状态不像师生,更像朋友,不久,他和余虹也成为朋友了。阮争翔给我们讲述了他记忆最深刻的一件事。武汉理工大学大门前有一个山东人开的面馆,面馆老板有一个智障的儿子。余虹每次去都会与他们聊几句。有一次和老板夫妇谈得比较深入,余虹真诚地安慰了他们,具体说的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自此以后老板再也不肯收钱了。这件事既可看出余虹的悲悯之心,也说明余虹语言的力度是不可言说的。余虹还有一个学生是余虹的崇拜者。余虹上课所讲的话,她全记下来了,还能背下来。因此还遭到另一名同学的打击。这名同学用嬉皮士式的语言想要解构余虹的语言,结果没有成功。这说明,余虹的语言是无法稀释的。谈起这些,阮争翔带着一种缅怀过去时光的淡淡感伤:余虹代表的是那时的生活。余虹走了,这样一种生活也跑掉了,再也无法回来了。

     马良怀说,我觉得余虹没有走,说不定他就在哪个角落看着我们。今天我刚参加一位同事的婚礼,坐的就是余虹来华中师大开会时的那张桌子,很伤感。今天我们纪念他,以后还会纪念他。因为他从来没有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无论能否沟通,他都会倾听。你说完了,他才谈自己的观点。他是本真地生活着的,具有人格魅力。他又谈起中山大学的陈文超,一个生命力很强的人。患淋巴癌动了三次手术,还写了三本书。临走时,他拉着我的手。他还不想走。如果余虹也能这么热爱生命就好了。

     张先冰谈起余虹语带感伤。他的感伤源于对八十年代那种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社会承担精神传统的生活的追忆。去年他参加了在武大举办的青年学术沙龙“八十年代和80后”的对话交流。他说他把八十年代的心理结构归纳为三部分即真爱情结、生命意识和社会情怀。他说,生命意识就是由诗与思的对话引发出来的对生命本体的关注。他认为,身体是我们的基础性私有资产,但是整个社会没有把以身体作为媒介的私欲视作正当。我们应该象赞美诗与思一样,正视和肯定人的私欲的演绎空间和演绎方式,不能用等级思维的方式去贬低它,认为“诗”与“思”高于“私欲”是片面的。张先冰认为我们应该打开另一个对话空间,既“私”与“施”的对话。“私”是本能是私欲,是一种欲求;而“施”是对社会的建设和责任,是一种担当。而民间意识,就是一种自觉的担当。我们一方面要进行“思”与“诗”的对话,寻求灵魂的安全感,另一方面我们更要倡导并具备进行 “私”与“施”的对话的意识和能力,这是对生与身的重建。这样一种以诗、思、私和施为支撑的四维的人生才是可持续的健康的。

    叶双贵把余虹视为一个兄长。他说余虹曾像对一个弟弟那样从各方面关心他。为他的个人画展出谋划策,为他的陶艺作品写文章。后来在广州分手后已经约十年没有见面了。最后一次通电话也有五六年了,那天我正在举行婚礼。去年得知他走了的消息,立刻上网查找相关情况,感觉太陌生了。这十来年他像放烟花一样,太灿烂了,太快了,太集中了,集中燃放之后他就离去了。他选择这种行为给社会以最后的启示。这个社会进入了“脑瘫”时代。八十年代对精神文化的追求发展到了一个高峰,九十年代后人的大脑不需要动了。人从头到脚都被解构了。守得住的还能保持自己的独立人格,守不住的就不说了。我也曾经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今天各位朋友、兄长启发了我。我在艺术上还要继续有所作为。

    彭志新和余虹其实没打过交道,只是听朋友经常说起。听到他自杀的消息很震动。一个这么优秀的人,又是人民大学的教授,他怎么愿意、怎么想到、怎么选择去自杀。现在自杀现象很多。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和行为?身体这种私有财产是不能轻易放弃的。身体不仅是一个人的,也是家庭的。有再多的压力、情绪还是要善于寻找活下去的价值,寻找让更多人在社会中活下去的价值。

屈光启用三个词语“敬仰、惋惜、怀念”表达了他的感想,对余虹学术修养成就的敬仰,对他过早谢世的惋惜,对朋友去世的怀念。

     张三夕教授说,很多人去世后我们并没有纪念的心情和想法,但是对余虹,我们有。在人际交往上,余虹待人很真诚,他没有面具,很哥们。记得在华师第一次和他谈的是海德格尔,海德格尔的书我读过,但是他谈得更精彩。那时候我们很穷,但很愉快。在座的朋友中,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最长,在海南大学时他做文学院院长,我做副院长,我们工作合作很愉快。他离开了我们,我很长一段时间很悲伤。我有时候想,为什么我父亲患癌症去世时我都没有这么悲伤?余虹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刺痛了我。我们这个社会弥漫着三聚氰胺,欺骗、作假无所不在。只要朋友的真诚还在,只要这种真诚超越了身份地位,我们这个社会还有希望。

余虹平时的生活方式是一种艺术的方式。他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衣食住行都很讲究。做菜讲色香味。最后他的日常生活不能满足他对艺术生活的完美追求。去年我住他家,他早餐很讲营养。下午我们一起散步,看到小区的园艺粗糙,树木旁边还看得见泥土。他就批评说,中国人做事不认真,他在澳洲或美国,看到他们的园艺非常细致。他不能容忍别人不认真,也不能容忍自己不完美。这种对完美的追求也许是值得我们思考的。

     余虹又是民间化的学者。他的思想、学术骨子里坚持的是民间立场,后期文章如《命运七七》,有对专制政体的批判。他认为中国人缺乏神性思维。从我个人的角度讲,对他的辞世我非常惋惜,他在北京、在学术发展到顶峰时戛然而止。他有很多原创性的语言和思想。人走了,思想就不能再产生了。人类的命运,如海德格尔所说的是“天地人神”的相互占用而让其各是其所是的关联性存在,不管是出于生命、身体还是哲学的考虑,人总是为命运所牵制。2006年,六月十号前后,我们一起回他下放的阳新,他说他常常梦到阳新,他曾在阳新历尽了艰辛。这可能是人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表现吧,命运召唤诗人。大家有空也可以看看他的书。最近北大出版社要出余虹的一个文集,估计在十二月下旬。

     自杀不易,活着更难。他的死因没有定论,正说明了死亡的丰富性。原因不重要,他对于我们是一种启示,我们在一个弥漫着三聚氰胺的时代如何更真实地活着。希望大家健康而有活力地生存,相对自由地、积极地、负责任地生活。有想不开的,不要从十楼往下走。我有时到华师东门外,戏称“步出东门行”,看到东门外的大排档热火朝天,我想,世俗生活还是充满活力的。

  时间过去了一年,朋友们都接受了余虹的选择。会场气氛凝重、真挚,又不失轻松。大家一起谈起这个共同的老朋友,也是对一段过去生活的追悼,感伤、怀念,然而更多的是珍惜。

 

念:民间立场与民间意识

 

    我们为什么要以民间的方式纪念余虹?

    纪念活动发起人之一张三夕教授认为,中国的“正史”书写非常发达,但中国民间的纪念文化相当贫弱。长期以来,除了清明节等极少数场合外,我们的社会习惯依据亡者的身份和地位来安排相应的官方或半官方的纪念活动,组织者关注的是出席人员的座次和官样文章的口径,参与者只是例行公事,没有真诚的思想情感交流。相比较,出于朋友的情感,或者出于道义的担当,以自由的民间方式定期或不定期开展的纪念活动非常欠缺。我们认为,一个健康而多元的现代社会,必须在民间保持精神生活的活力,其中,以民间的方式纪念任何一位已经去世的有杰出思想和突出贡献的学者、教师、文化人、艺术家、企业家、友人……,都应该构成我们日常精神生活或记忆的一部分,并让这类精神生活或记忆成为现代社会的积极建构力量。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把“余虹与艺术”纪念会视作武汉地区民间纪念文化的一个特殊的“事件”,是原创精神及民间意识光辉的播撒!

     事实也是如此,中国人重视自然,所以祭祀天地山川;重视血缘伦常,所以祭祀祖宗神灵。这样的民间纪念活动,不仅在当代中国是罕见的,在中国历史上也是罕见的。这是将朋友情义置之于社会身份地位之上的纪念,也是将自由精神置之于世俗仪式之上的纪念,更是对艺术才华和原创精神无比尊崇的纪念。

 

 

附我的诗:

 

思与诗的对话

―――悼念兄长余虹

 

 

清空喧哗的中关村大街,落叶在燃烧

失眠在低泣,我发烧的头脑里挤满了悲伤

一刹那间,我看见一颗颗头颅在中关村大街飘浮

那是海德格尔的头颅,披着12月的寒气

时代的车轮凝固了,只有你的头颅在滚动

 

12月7日下半夜的冷月照在中关村大街

余虹兄长,你能否复活?你能否告诉我

为什么要离开你的朋友?失眠牵着我一步一步

穿过野蛮的车轮,我跟着你的魂灵

跟着你低沉的咳嗽,在中关村寒冷的下半夜

 

我听见你在喊:瑟瑟快点跑!

而我太慢,从80年代的东湖,到今夜的中关村

我这个追随者,越来越笨拙

我追不上兄长的魂灵,我追不上思与诗的快跑

 

兄长你不能丢下我,你不能让39岁的诗人

再去像21岁一样流浪?我以为我们找到了思与诗的故乡

在今夜我看见你的魂灵飘在中关村上空,我的肉体

却在人世像可怜的尘埃,月光一吹,我们就能相会

 

余虹,我们精神的启蒙者,你是否诗意地栖居于大地?

你的肉体消失了,你的魂灵却得到了安稳

自由天国啊我的兄长来了,爱也跟着你来了

生前你行走在四川、湖北、广州、海南,死后你又能到哪里去?

 

我哭着打你的手机,一声声回声令人心碎

喂喂喂余虹,你的思与诗,你的海德格尔,你的80年代

我听见你的布道,你的批评,你的尖锐的无止尽的发言

多么好,幻觉如中关村下半夜的车轮发出尖叫

 

幻觉,时代的幻觉翻起一阵阵东湖的细浪

那一年我与你在武汉相识,黑皮本《思与诗的对话》

海德格尔与你启蒙了我的青春,火一样激烈的青春

持续到了另一个世纪,兄长我没有在中产阶级的泥潭滑倒

我在中关村的下半夜寻找你的星光,满天的寒星啊

我已经冰凉的兄长

 

我抱着白色的百合花,穿过中关村大街,穿过人大的草坪

草枯萎了,踩上去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窃窃私语:

“这个人去看望他的朋友,他累了,他要安息了!”

我站在你的照片前恸哭,像失去精神原乡的流浪者

我再一次回到18年前,一个可怜的少年穿着破烂的衣衫

长发上全是尘土,少年的胡须烧焦了青春的脸

第一次见你,我就叫你老师,而你说我们是兄弟

 

兄弟啊,你在低沉的音乐里微笑,而我差点扑倒

白色的百合花,黄色的菊花,一屋子的鲜花让我们阴阳阻隔

死亡那蓝色的天空,缀上了你那颗高贵的头颅

余虹,人世的爱因为你而泪流满面,天国因你

而充满了诗与思的对话

 

如果你明天早晨能够醒来,兄长啊你要告诉我天国的消息

你要告诉我,痛苦,为什么会像人文楼前的枯草

它还要发芽?清风也是多余,星光更觉寒冷

如果你能复活,你一定要告诉我什么是死?什么是这人世的爱?

 

你疲惫的身体在疾病里也是完美的,你的爱

在死亡里也是鲜活的,飘飘冬雪在下半夜静悄悄地跟着你的魂灵

降落到中关村,我肉体的尘埃,你冒着热气的头颅,被冬雪一寸一寸掩盖

 

    2007-12-10 悲痛中急就于中关村,北京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中关村大街59号即中国人民大学,余虹兄生前工作了五前的地方

 

 

 

鲜花

 

一个人抱着一丛鲜花走在细雨里

我叫住他,问他是悲是喜

 

去年我抱着鲜花去看逝者余虹

是大悲

 

今年我抱着鲜花去看逝者余虹

是惊喜

 

鲜花盛开

悲喜无常

 

2008.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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