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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新作《碧奴》学术研讨会:阎晶明发言

(2006-09-07 21:49:35)
分类: 评论
阎晶明:在座的里面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不是学者,所以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自己很自觉的写了一篇作业,我是来交作业的,尽量的打扮的像一个学者,但是讲的毕竟是一个假的。对我个人来说,谁都不知道他在下一个小说中展现原生世界。我最喜欢他的一篇小说叫做《六年前的春天》,再造另外一个小说的想象世界。比如说《帝王的生涯》,我认为他天生就是为小说而生。而且在中国的作家里面,我认为他是掌握最多的小说写作策略。
  
  其实孟姜女哭长城是所有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故事,这个故事主题就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执著爱情可以感天动地。我认为这是一个最基本的主题。而把这样的故事要改写成一个小说,其实我觉得它非常容易偏离神话,而变成人间故事,那就是一个相思和思念的故事。一个人用眼泪哭倒的长城,这是非常伟大的一个情节,但这个情节这么多年来,一直是简单处理的,对用眼泪哭倒长城都是略过去了。但是我觉得苏童不是戏说神话,他所做的恰恰是仅仅抓住了这个环节,充分的想象、无限制的放大,重现了伟大而又离奇的神话。在这种写作和追求下,我觉得苏童忽略了故事的现实一面。他反而把妻子爱丈夫的一面忽略了,而把哭长城这种神话的东西放大了。所以他用了非常华丽的语言、奇特的想象,为我们再造一个非常有色彩的想象。
  
  在我看来,《碧奴》是一部关于胡告之书。我一开始他就是写一个爱情故事,其实不是。我觉得最主要的是弱者对强者抵抗之书,是一个个体对全体的执意的反抗。他是关于爱的深入,也是关于空气的神话,也是关于寻找的神话,在这过程中,我们得到的是公告。在《碧奴》里面有一点非常明确,一上来岂良是一个孤儿,一上来,碧奴就和他结婚,之间没有如此心爱的情节。于是碧奴的爱就变成了绝对的孤独。她表达爱也非常孤独,我觉得这是一种超出常人想象的选择。碧奴不但没有得到平常女子的响应,总之,她是孤独的,一个人的行动,而且她还没得到其他人的同情,她还因此遭到了诅咒。比这更孤独的是她的丈夫本人也不知道碧奴的这种选择。所以我觉得碧奴的爱本身就是孤独的,连她的对象也没有响应。
  
  碧奴的寻夫是完全绝望的事情,但是她始终在孤独中坚守,在行走中坚持,所以她有时候看上去像一个战士,当然也有时候像一个疯子。如果大家看小说的话,就会很明了,她的眼泪既是一个武器,也可以感染别人。她一哭,只要别人沾她的泪水,也会哭。在一个不可哭泣的世界里,哭泣就会变异,泪就会在任何时候,从身体的任何一处都会清晰而出,我觉得这是苏童很大胆的想象。在碧奴的周围,他们失去亲人的感觉并不像碧奴,其实他们缺少的就是上路的勇气。大家缺少的都是想哭而不敢哭,眼泪都从身体的别的地方倾泻而出了,而只有碧奴一人走上了情感之路,我想这也是小说的一个主题。
  
  而且我觉得他这样写跟小说传统的写法不太一样。在中国传统文学作品当中,寻找是一个人自觉的行动,并不是克服思念之情的主要方式。而更多的在传统文学里面,更多的是等待,就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思念就是在家里坚守、等待。一个人可以等另外一个人十七年、十八年,就会感动。孟姜女是一个特例,因为她不是等待,而是寻找,所以她本身就是一个带有更多色彩的故事,而且还带有非常神话的东西,也就暗示着寻找比等待更加有意义。我觉得他是在突出和夸大神话这一面,而把现实这一面忽略了。
  
  伴随小说故事的大量意向有几项,比如说对无限放大,变成弱者的武器,或者化成他们激情火种的热情,或者借着《碧奴》的力量,还有待碧奴感情真意的含义等等,而最有可能出现在小说里的两个意向,一个是长城,一个是岂良。但是他把这两个最为庞大的意向推到幕后了,从写作的策略上来说,回避把这个小说写成普通的人间的爱情故事,就是他不想批判秦始皇那个时代的历史,也不想写成第二个窦娥冤那样的故事。所以他忽略了长城和岂良,而突出了心目中离奇的东西。在小说的结尾,一直等到碧奴哭倒长城的时候,他也没有很多的描写。
  
  在绝望中坚持信仰,在绝望中乐观而认真,这些都是碧奴性格里面的因素。一个人是否信仰,只有一种办法能够验证,那就是能够为信仰承受痛苦。愿意承受一切痛苦,这是碧奴表现出最大的勇气,也是苏童所要突出的人物里面最大的性格特征。当然我还不能肯定说碧奴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因为在小说里没有完全的体现。说到底它不是一个关于爱情之书,是一个关于寻找的奇迹,是一个弱者用眼泪战胜一切的神话。比如说岂良不在,我把寒衣送到岂良那里,我也无悔。读这本小说,我还想到鲁迅的《过客》。这个小说也是一种寻找,和那个是有相同之处的。我还想到《鸿福夜班》是一种描写非常荒诞的氛围,但是它越荒诞越逼真。比如说人都是通过某种动物和植物变来的,等等读到这些的时候,我就能想到那个。
  
  我还想到一篇文章,安妮宝贝的《莲花》那个男的前往西藏寻找漠河,有点象碧奴去寻找岂良一样,但是他们最后谁都没有见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而他们所要找的人都是在快要到达之前被活埋了。其实这都是一种引喻,也是一种寓言。不管怎么样,我把文学主题和小说世界沟通,都是作家对我们一次次的展现。总之,在我看来《碧奴》不是一个作家对一个传统神话的故事简单扩充,而是对经典神话的单斗。
  
  莎士比亚也在重写别人的作品,但是他不是在改变,他利用别人的作品变更主题,他是至高无上的作者。正如苏童本人在小说自序里面所说的,作家对孟姜女的这种认识是对一个性别,一颗纯朴的心,一种久违的情感的认识,对孟姜女的这种认识其实是对苦难和生存的认识,说到底是对古老现实的当代书写,就是当代作家对古老现实的当代书写。苏童在自序里面写得非常精彩,里面有句话叫做“神话是飞翔的现实”也正是因为作家有这样一种理念,所以才让看上去非常遥远的,非常奔放的作品,它与我们当代的心灵有关,与我们当代的生活有关。
  
  陈晓明:谢谢程光炜非常富有学者的演讲。因为王娟老师她有别的事,所以我们先请她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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