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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平均每天使用塑料袋2.5个,也许你认为已经很自觉、非常省着用了,对社会已经尽到了责任。其实,你并没什么道德优势,2.5个,仅仅是中国人每人每天消费塑料袋的平均水平而已。按照这样的水平,你我一样,每天都为全国30亿个塑料袋的消费做“贡献”;而全国每年消费塑料袋的总量,相当于耗用了3700万桶石油,这份“功劳”,你我同样有份。不要忘了,我们不仅是有功于全球网络科技业迅猛发展的网络草民,即是《时代》周刊所指的那个“你”,同时也是一个参与制造了全球白色污染的“你”。
中国在6月份成为又一个限制使用塑料袋的国家,正值大部分国家对限制塑料袋已形成共同行动之时。从富裕国家到相对贫弱国家,都早就对此立法,违者可被罚款,甚至获刑。塑料袋自1902年诞生,风靡全球,而终于在最近一二十年遭到最强烈的抵制。
欧美国家限塑多年,手段也多种多样,比如对塑料袋收费,提倡纸袋、棉布袋,或鼓励公众自带环保袋。有趣的是,英国一位女设计师设计出的环保棉布袋,因其时尚而引起抢购。这些国家的限塑行动已收效显著,塑料袋消费大幅度减少,而环保的、有节制的消费习惯已经蔚然成风。
全球施行的“限塑令”,反映着时代需求的演进,消费观念和行为必须有它的边界,需要对像塑料袋这样的产品的过度消费进行节制,对毫无顾忌地消耗物质财富和自然资源的消费主义进行节制。
不仅仅是限制塑料袋问题。最近十多年,工商业的一系列宏大议程,无不体现着对过度消费的节制。碳气体减排展开国际合作,可替代石油、煤的新能源迅速演进,可再生资源被循环利用,可持续发展的观念正深入人心,这些都是时代对以往过度消费的自觉纠偏,对消费主义的节制已变成全球共识和一致行动。
对消费主义的节制属于道德问题,“理应怎么样”,至于怎样做,则仍要依靠商业行为来达成。塑料袋有偿使用,便加大了消费者的成本,达到节制的效果。碳气体减排则是迄今为止在全球合作上比较成功的一个领域,创建了全新的模式,国家间采取谈判、缔约的方式去节制碳气体的排放量,而执行层面上则由企业承担,以买卖碳气体排放权的方式来完成。商业是商业社会维系运转的基础,也是手段。所以,企业尤其是大公司,在消费主义的节制运动中理当更责无旁贷。
但是企业界很多商业行为看起来更环保,符合舆情民意,其实很难辨清真正的效果是正是负。一个典型的例子是,1990年,美国麦当劳在舆论压力下,把汉堡的包装盒用纸盒取代沿用已久的聚苯乙烯,一时成为大公司处理环境问题的表率。但是有独立的研究机构指出,没有可靠的根据可证明纸盒比聚苯乙烯盒更环保,反而在制造过程中,后者比前者节能30%、减少40%的空气污染和42%的水污染。时至今日,类似的问题可能还会在别的行业出现。对此,处于舆情民意监督之下的大企业的责任心和善意,理应受到理解和信任,包括基于此责任心而采取的那些还没有被证明为错误的决策和行动。惟其将企业置于公众监督之下,惟有对企业持有最基本的信任,对消费主义的节制才有牢固的基石。在中国,普通公众和企业,当从限塑开始,让有节制的、负责任的消费观念蓬勃生长。(完)